老汉姓张,听到赵玗愿意去救他们出来,激动得老列纵横:“俺们住在文德县城外,往西北再走三十里就到了。”

居住在契丹辖区的汉人,承受着更加苛杂的赋税,生活压力非常大。

五代时期,在相对和平的时期,老百姓生活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不堪,甚至很多地方会出台许多安民政策,老百姓所承受的赋税比其他时期还要更低。

但是在契丹就不同了,契丹人刚从奴隶制社会进入封建社会,许多奴隶制度保留了下来。

在他们眼中,还没有百姓,人民的概念,依然把汉人的百姓当奴隶,极尽可能地剥削。

汉人们辛苦地劳动以后,自己只能剩下一些维持基本生活的物资。

老张家有传承自祖辈烧琉璃的手艺,原先在当地也算是小富之家。结果在契丹人的剥削下,一把年纪了还得自己跑出来砍柴。

文德县,就是现在张家口市的宣化区。王朴大致盘算了一下距离,说道:“倒是距离也不远,咱们下次可以去。”

赵玗听了大急,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有这个老头在,玻璃的制造立马可以提升好几个台阶。这次一旦错过,下次遇到还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甚至能不能遇到还都是两话呢。

“参军,现在就去吧!”赵玗面色十分焦急。

王朴虽然不知道赵玗心里是什么打算,但是分明可以感受到赵玗的那份焦急。

王朴先没回答,而是问道:“老杜,你还能行吗?”

真要遇到敌人,主要还得靠老杜厮杀。

杜陶一拍胸膛,说道:“把那个‘吗’字去掉,俺老杜还没杀过瘾呢!”

王朴道:“事不宜迟,现在就出发吧!”

战场上的局势千变万化,机会往往就在一瞬间。王朴知道,想要深入敌境,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

就像当年白起赢了长平之战,如果趁势进击邯郸,说不定统一大业可以提前好几年。结果秦王一犹豫,错过了时机,让赵国有了准备,反倒是在后面的战斗中数次击败秦军,大大地挫伤了秦军的实力。

留下了几个军汉照顾伤员,再把契丹人解除武装,穿成了一串,安置在路边,赵玗和杜陶、王朴三人,将张老汉带在马上,一路朝文德县而去。

新州之地在中原政权和契丹之间反复易手多次,汉人和契丹人都没有对此处形成有效治理。

往往都是谁站住这个地方,当地的官员百姓便顺服于谁。有趣的是,五代纷争几十年,皇帝换了不知多少个,县令可能还是原先的那个县令。

一行人一路朝着文德县城飞驰而去,果真是如入无人之境。

路旁的行人见状,纷纷避让。

有人窃窃私语道:“这是朝廷打回来了吗?”

旁边人说道:“你没看到刚才契丹人逃回去吗?说不定只是一场小战斗,离朝廷收复新州还远着呢。”

“也是,今天归契丹,明天归中原,折腾来折腾去,吃苦的还不是咱们。”

“算了算了,赶紧回家去吧。家里多囤些粮食,免得冬天没得吃。”

“就是,我也得赶紧去买点粮食回家了。”

……

有些话被赵玗听在嘴里,其实心里挺不是个滋味的。都是自家的同胞,却在这里受尽异族人的虐待。他们一心向往着回归中原王朝,却又一次次地失望,进而到绝望。

在后来的两怂时期,每次北伐,都会得到北方汉人的积极响应,他们英勇奋战,打算和大怂铁军来个里外配合,一句灭掉辽金政权。

怎奈两怂的当权者,每到关键时刻就掉链子,一遍遍地消耗着这些百姓的激情。

直到有一天,终于把最后一点的怀念故土之心消耗掉,他们拿起武器,加入了北方游牧政权,将枪头对准了大怂。

“给我三年时间,我一定不让你们再受契丹人的折磨!”

赵玗在心中暗暗下了决心。

不多时,几人在张老汉的带领下,找到了他们家的住处。

张老汉进屋说了说情况,张小汉也不含糊,简单收拾了一些细软和工具,跟着赵玗他们上了马,便朝儒州跑去。

回到了峡谷口,别捆成一串的契丹人全都背靠背,坐在地上睡觉。

收拢起人马之后,一行人便款款地返回了儒州山寨之上。

……

“哈哈哈!这次可是收获了个大宝贝啊!”赵玗刚上山寨,就激动地找到李兴。

李兴一看,果不其然:“好家伙,一下捉了这么多契丹人!我滴乖乖,还有战马,盔甲!这次给你们记大功!”

赵玗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赶忙说道:“那些都是小事,我说的大宝贝,是这个!”

说完,把张老汉往前一推。

李兴见是个糟老头子,心里纳闷,恭恭敬敬地朝着老汉作揖,问道:“敢问老丈有何神通?”

原来他把张老汉当成了神仙。

张老汉两只手在衣服上搓了搓,看着作揖的李兴,不知道是该扶还是不该扶:“军爷快起,俺老张可不是啥神仙,就是个手艺人。”

李兴深知赵玗从来不打妄语的性子,知道这老汉肯定没那么简单,便上前搀扶道:“老张快里面请。”

赵玗见李兴望来的目光,说道:“李总理,张师傅一家人是我们从新州接回来的琉璃手艺人,先给他们安排一个住处,随后又大用!”

“师傅”一词不知何时兴起,现在成了手艺人或者工人的统一称谓。赵玗随口一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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