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赵从容师徒三人安顿好之后,张康立即去往镇子的各处,将白马卧虎团的弟兄们聚集起来,着手准备一场接风盛宴。
团里的老人都知道这个没什么本事的公子哥,偏偏运气好的惊人。众人又是高兴又是欢喜,慷慨地拿出珍藏的美酒佳肴,势要把神奇的老赵留下。
老友重逢固然高兴,更欢喜的是眼看白马卧虎团又要迎来一次崛起。前提是能留住老赵……
小镇不比县城,没有春风楼的姑娘歌舞助兴。但一干老朋友的久别重逢,各种笑话荤段子不断,气氛也很是热烈。
席间赵从容推杯换盏,来着不拒。李应飞悄悄抿了一口桌上的烈酒,眼睛骨碌一转,蒙头扑倒在桌子上。
众人笑得更欢快了。
花生也是高兴,在郴山何时有过这样师徒三人纵情畅饮,连在一起吃饭的时候都屈指可数。他虽然也是第一次饮酒,但却没有像李应飞那样一杯就倒。
有人走过来给他敬酒,夸着少年英雄气度不凡等烂大街的词语。花生红着脸,心中高兴,一杯接一杯地喝着。
大概是强悍的力魄带来的非凡体质,花生也不记得自己喝了多少杯,反正数不清了。酒精的刺激虽然让他放得更开,心中也更高兴,但意识始终清醒,手脚依然稳稳当当,没有像其他人那样东倒西歪。
“老赵啊……”有人走过来,勾着赵从容肩膀,打了一个酒隔“虽说你除了吹牛逼没啥本事,但兄弟伙真心不在乎,真心喜欢你。怎么着吧,这次是不是不走了。”
“恩,这次应该会待一段时间。”赵从容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扬了扬手“满上!”
“好!够兄弟!我敬你!”
……
晚宴一直持续到深夜。
众人陆续散去,花生背着李应飞跟在赵从容后面。汩汩流淌的白马河边,河风轻轻拂过,吹起一阵夜桂的飘香。
等花生和李应飞睡着以后,赵从容轻轻推开门,走出了小屋。
这间小屋面朝白马河,出了门走不了几步就是静静的河水。赵从容来到河边,寻了一块平坦的石头坐下。
水中的月亮没有天上那么圆,有一点扁,像个金黄的鸡蛋。
赵从容像是盯着水中的月,又像是看着对岸的黑。
目光,哀伤。
如果他当时接了掌门之位,后面还有没有这样悲伤的事发生。
不知道。
他想起那天李应飞搏杀那条三首银龙后,邪魅而嗜血的笑脸。
万一,万一凶手真的是李应飞,他又该怎么办。
烦乱。
究竟该怎样对待他。在李应飞母亲临终前,他是那样郑重承诺要照顾好他。当时看来那么简单的一件事,如今却成了他参不透的难题。
该死!
第二天中午,酒醒后的张康第一时间来到赵从容住的小屋。还没有走到门口,就开始远远扯着嗓子喊道“老赵,老赵——”
“去卧虎公会看看有啥有难度的任务没,弟兄们早已饥渴难耐了……”
木门打开,出来的是花生。
“张团长好。师父一早便带着小师弟出门,现在不在家。”
“呃,这么早……他们去哪儿了?”
花生恭谨地回答“师父说是带小师弟外出修行,具体去哪儿我也不清楚。张团长要不进来稍坐片刻,等师父回来。”
张康皱着眉头,还没来得及回答,余光已经瞥见一道模糊身影窜出山林,不是赵从容还是谁。
“哈……这是遇到野兽了?”
待走到近前,张康发现赵从容衣裳上有好几处破烂,脸上也沾了些尘土,看那样子一准没好事。
“老赵啊,不是我说你。平日里有几斤几两你心里没个逼数么。和大家伙一起的时候吹吹牛皮就算了,有啥兄弟们也可以一起扛。可你妈个蛋的,单独一人带着个屁大点孩子就朝深山里跑,白马镇的山里有多少凶兽你不是不晓得……哎,妈蛋,孩子没事吧?”张康看着赵从容怀里昏迷不醒的李应飞,又是担心又是恼怒地数落。
花生更是撒腿就跑,一脸紧张地从师父手中接过小师弟。
听到赵从容说小师弟没事,只是惊吓过度昏了过去,花生这才稍稍安心,小心翼翼将李应飞抱进小屋。
等到李应飞醒后,第一时间兴致勃勃地问赵从容“怎样?”
一双眼睛全然闪烁着无辜。
赵从容看着眼前的弟子,眼睛里浮现的却是那古朴的金色火焰图腾。
早上带李应飞去山里无人的地方,是想试试他战斗力的极限。一开始李应飞没能召唤出那火焰图腾,也不能随心所欲地施展那股力量,在赵从容一步步的引导下,才终于爆发出来。
真是可怕的力量。
即使以赵从容之能,亦觉得惊怖。
三种形态,依次觉醒,越往后递推,力量便越强。
一开始是额头眉心处显形出金色的火焰图腾,这时候李应飞的实力堪比年轻一代最杰出的弟子。赵从容虽没有亲见,但估摸着和传闻中的苏剑方相差无几。
再往后眼睛会变成一片银白,而且……
赵从容回想着当时的情景,内心挣扎。既是震撼莫名,又是意料之中。第二阶段的李应飞,实力赫然已经到了郴山长老乃至院首这一级别!
最困扰赵从容的问题是,当李应飞使出这种等级的力量之后,他的记忆似乎会出现问题。他好像完全不记得从这以后的事,就仿佛记忆从那时起骤然中断。
至于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