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边佛教圣地,无名城镇。
一群衣衫褴褛的信徒正向西方进行日常朝拜。
三步一拜,五步一叩。
他们为之朝圣,是一日中最重要的活动。
只见破烂的衣裳,沾染了不少新鲜的,以及干枯的血迹。
额间却是在常年的朝拜下,隆起了一个黑色而厚厚的老茧。
“砰”
重重的叩首声,整齐而一的响起。
他们仿佛不知疼痛一般,目光虔诚,口中还隐约念叨着朝圣经文。
一路上,贺无畏对此已是司空见惯。
这里毕竟是佛教圣地,一路上朝圣者更是犹如过江之卿。
他们皆是神情坚定,虔诚无比,仿若每一步都是对心灵的洗涤。
佛祖在他们心中,朝圣便是交流。
贺无畏轻轻摇了摇头颅,这些朝圣者就如同当初道真教虔诚的香客一般,心存信念则无处不安。
只是,这种心灵的安定,朝圣虽是一途,却并不为贺无畏所接受。
信念和内心的祥和都应该是自己给自己的,所以他叫贺无畏,无畏天,无畏地,无畏诸天神佛,又或妖魔鬼怪。
他内心的安定,永远只来自自己,准确的说,是自己手中的剑。
一位稚童跟随着长辈,竭力向着西方叩拜,可能是年龄太小而动作稍微滞慢,无法如长辈般做得浑然天成,宛若一体。
但稚童目光亦虔诚十足,晦涩难明的焚文如同饮水说话般熟练,神情更是一片波澜不惊。
贺无畏站在一旁,看着人来人往的闹市,看着一位位虔诚朝圣者向西而去,微微一笑。
想当初的道真教亦是如此,万千虔诚香客不远万里登天梯,只为求得那一缕香火。
“施主,小僧见你额头聚拢黑气,恐有不祥之兆。”
就在贺无畏看着一位位朝圣者缓步前行的时候,身后突然一个声音响起。
转过身来,只见一位十余岁的年轻僧人手持钵盂,此刻对着贺无畏露出笑颜。
“这位小师傅,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贺无畏缓缓开口说道,虽然他不喜欢佛教圣地的那些老家伙,但是对于这些个年轻的佛教小辈还是较为亲近的。
年轻僧人缓缓开口,手中钵盂中一缕佛气缓缓飘出,当接触到贺无畏眉心之时突然化为一缕黑烟飘散。
“施主,小僧法浅,只知施主不久前刚增杀孽,因果循环,祸事将至。”年轻僧人缓缓开口,收起来手中托着的钵盂。
贺无畏微微一笑,自己分明没有杀人,怎会增了杀孽。
当他想起破旧寺庙中的那一位佝偻僧人,脸色一变,好家伙,佛道高僧干的事到最后难不成还得我背锅?
“小师傅,如何才能除去自身罪孽?”贺无畏对着年轻僧人开口说道。
年轻僧人微微点头,说道:“若是施主信得过小僧,小僧愿为施主进行施法,虽说无法除去,但是减轻几分亦是可以做到的。”
贺无畏点了点头,散去凝聚在周身淡淡的武道气机。
年轻僧人手中钵盂金光闪烁,缓缓照射在贺无畏的身躯之上。
后者脸上微变,他感觉这淡淡金光中居然有着几缕佛道气息想要进入自己体内。
贺无畏悄悄运转武道气机将这些佛道气息尽数截杀,毕竟像佛道气息这种东西,留在身体里可保不准是个定时炸弹。
年轻僧人脸色一变,急忙收回钵盂,此刻已经是满头大汗,他对着贺无畏开口说道:“施主,你体内的罪孽太重,小僧实在是有心无力。”
虽然年轻僧人自认为已经熟透佛法,但是一旦真的按照佛经上替他人减轻罪孽却发现根本行不通。
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无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既然有灾,那我扛着便是。”贺无畏缓缓开口说道。
听到这话的年轻僧人脸色一变,急忙开口:“施主可千万不要这么说,你与小僧有缘,小僧怎会对此视而不见。”
“施主若是不嫌弃,可否与小僧去一趟寺庙内,我相信住持对此定有办法。”
贺无畏皱了皱眉头,咋这年轻僧人就那么倔,偏要替自己洗涤罪孽。
贺无畏也是闲来无事,去一趟又何妨,便应了下来。
城内的一间寺庙内,一位老和尚手持佛珠,脸色凝重。
“释法这小家伙,净给老和尚我找麻烦。”
“反正终是要见一面,这般也未尝不可啊。”
只见寺庙门外,一位斗笠男子背负长剑跟在一位年轻僧人身后。
“施主,这里就是小僧所在的寺庙了。”年轻僧人缓缓开口,对着贺无畏说道。
看着眼前这间寺庙,贺无畏想起了东边的那一座破旧寺庙,同样是寺庙,怎么就差别这么大。
年轻僧人带着贺无畏缓缓走进寺庙,只见一位年迈僧人突然出现在两人身旁。
年轻僧人浑身一哆嗦,朝着年迈僧人开口说道:“住持,你又吓人。”
年迈僧人露出笑颜,手中佛珠转动,打量了一番贺无畏后,缓缓开口说道:“这位施主,贫僧有礼了。”
贺无畏盯着年迈僧人看了许久,总觉得这个僧人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
“住持,这位施主额头凝聚黑气久而不散,我没有办法替其减轻罪孽。”年轻僧人对着年迈僧人开口说道。
“所以你就想起了还有老和尚我?”年迈僧人缓缓开口。
年轻僧人点了点头,开口说道:“我知道住持神通广大,肯定有办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