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外的一处山林,一位中年男子手持一根漆黑长棍,浑身上下布满鲜血。
他的周围躺着四五具已经没了气息的尸体,一个个皆是血肉模糊,鲜血直流。
周冲擦拭着自己脸角的血渍,啐了一口唾沫,冷声开口:“都已经是第四批了,到底有完没完!”
自从他从皇宫出来,一路上皆是遇到一些武道高手或是成群结队身着甲胄的士兵围追堵截。
几次三番皆是如此,哪怕是身有二品圆满的周冲,在这一次次袭杀中,也感觉到了疲惫。
时时刻刻都要处于一种紧张的状态,毕竟时时刻刻都会有出其不意的袭杀之人,哪怕他身为二品小宗师,也实在是吃不消。
周冲手持漆黑长棍,一脚踹开身前刚刚死去的尸体,身形一动,朝着远处疾驰而去。
……
京城外的一处军营里,一位脸上有着刀疤的中年男子躺在一处温柔乡中,脸上露出一副享受的神色。
军营外有两位壮硕的军中将士手持大刀长剑,脸上表情坚毅,丝毫没有被营帐内的动静所影响。
只见军营远处,一匹白色骏马疾驰而来,军营外的弓箭手拉开弓弦,目光死死地盯着那匹白色骏马上的甲胄士兵。
“放下吧。”
军营中一道身影走出,老者手持蒲扇白须过胸,脸上满是慈祥的神色,此刻正开口对着就要射箭的弓箭手开口说道。
高台上的弓箭手看到来人,皆是收回弓弦,低着头冲着白须老者开口说道:“见过慕容大人。”
白须老者点了点头,手中轻摇蒲扇,看着白色骏马渐渐逼近。
白色骏马一路疾驰,终于在营帐前停了下来,马上到甲胄士兵立刻被军营里的士兵给团团围住,此刻是动也不敢动。
“你是什么人?”
被称为慕容大人的白须老者来到甲胄士兵身前,看着他缓缓开口说道。
甲胄士兵打量了一下周围,镇静下来开口说道:“我是齐安侯座下扈从,此番前来有要事有禀报侯爷。”
白须老者轻摇蒲扇,挥了挥手让众人退到两旁,紧接着对着甲胄士兵开口说道”
甲胄士兵面露难色,他此番前来冠烈侯的军营的的确确是受到了齐安侯的命令,但是齐安侯明确告诉自己必须亲眼见到冠烈侯后才可以将信件交由冠烈侯。
看到甲胄士兵面露难色,白须老者微微一笑手中蒲扇拍打了一下甲胄士兵的肩膀,缓缓开口说道:“侯爷现在有大事在忙,只怕没有功夫见你。”
“我此番前来是带了齐安侯大人的密信,还请大人可以通融禀报一下。”
甲胄士兵急忙开口,脸上露出了焦急的神色,要知道如果自己没有将信件亲自交由冠烈侯之手,齐安侯定然不会放过自己。
白须老者摇了摇头,转过身去缓缓迈步,开口说道:“都说了侯爷有要事在身,若是齐安侯有什么密信交由老夫便是。”
“可是...”
“莫非你看不起老夫不成?”
甲胄士兵刚要开口,就听到白须老者的话语,脸色顿时一变,急忙开口道歉。
虽然他不知道眼前这个白须老者的身份,但是能在冠烈侯军营里来去自如,且从周遭士兵对其的恭谨态度即可看出,此人在冠烈侯的身边定然是一个极其重要的角色。
若是真的得罪了他,只怕自己骑着马来,到头来只能趴着马回。
“不敢不敢,但是还请大人可以替小的通报一声。”甲胄士兵急忙开口,眼神飘忽不定。
“不识好歹。”
白须老者一甩衣袖,踏步而去。
周遭的将士们看到白须老者离去,顿时松了一口气。
“这...各位军爷...你们...”甲胄士兵脸色苍白,转过头看向周遭的将士,只见后者一个个都像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他。
得罪谁不好,得罪了军中最难对付的慕容大人,只怕就是齐安侯来了都不一定好使。
毕竟慕容大人可是侯爷的左膀右臂,更是侯爷最为倚仗之人。
当白须老者走进一处营帐时,一位身穿甲胄的年轻男子按住了他的肩头。
“这是怎么一回事?”
年轻将士对着白须老者开口说道。
白须老者转过身来看着年轻将士,微微一笑,手摇蒲扇开口说道:“不过是齐安侯派来的探子罢了。”
“探子?”
年轻将士一脸茫然,他先前已经注意到了军营前的情况,更是听到了来者是齐安侯派来送密信的,不出意外应该是有要事相商。
白须老者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开口说道:“你还是不如你爹啊,你缺乏理性的思考。”
“此话怎讲?”年轻将士坐在了一张椅子上,对着白须老者开口说道。
白须老者也是缓缓坐下,看着营帐之外开口说道:“你不会真的以为那个士兵只是来送信的吧?”
年轻将士点了点头。
“傻孩子,你仔细想想有谁送信会只派一位普通将士,而且他身下的坐骑丝毫没有奔波千里所有疲倦之气。”
“若是一般的骏马,且不论脚力如何,一路上快马加鞭只怕也会累死好几匹。”
“那匹白色骏马的确是边疆独有的高头大马,此等悍马的确脚力出众,但是终究还是承受不了长途跋涉,边疆距离京城甚远,哪怕一路上略作歇息只怕也不会有那么好的精神。”
年轻将士脸色一变,他缓缓开口说道:“所以你的意思是,这匹骏马可能一路上并没有经历长途奔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