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志远暗自折服:孙超圣还真是有一套,连这样的招数他都能施得出。
小车拐上了去陵坊农场的方向,行驶了一段,孙超圣突然问老丁:“车上还有没有拿得出手的礼品?”
“有。”
“都有些什么东西?”
“有四条烟,六盒茶,还有三箱酒。”
“酒是啥牌子的?”
“茅台。”
“那好,就送他两瓶茅台吧。”
到了陵坊农场后,车子直接驶进了大院。
下车之前,孙超圣吩咐老丁,把车开到隐蔽一点的地方,免得让李大康起疑心。
那个年轻的眼镜小伙走了出来,引领着孙超圣往楼上走,刚到楼梯口就听见外面有了停车声。
小伙看都没看,就说是李场长回来了。
孙超圣又返身走了回来,关切道:“李场长,你何苦着这是?带病下基层,能吃得消吗?”
李大康笑着说:“谁让咱哥们的命苦呢,守着这么大个烂摊子,不跑怎么行呢?”
孙超圣说:“让手下的伙计们去跑就是了,何必亲自出马呢?”
李大康叹息一声,说:“孙总,你大概没有在最基层待过吧?难呢!现如今不比往年了,尤其是附属村的那些人,个顶个的刁钻,难对付得很,我只能时不时地去跟他们联络一下感情。”
李大康说完,转过身去,把跟在身后的一个中年男子拽了过来,介绍道:“这位就是杨柳庄的支书杨根生,他们村是陵坊农场最大的种植区,也是有待开发的最大区域。”
孙超圣伸出右手,象征性地跟杨根生握了握。
李大康接着说:“杨支书听说上头来了大人物,就嚷嚷着要跟过来拜望一下,我也不好驳了他的面子,就带他过来了。”
“也好……也好……”孙超圣敷衍道。
“走,咱们直接去食堂吧,跑了一天的路,肚子饿了,咱们边吃边聊。”李大康亲昵地扯起孙超圣的手,转身往外走。
孙超圣说:“李场长,这样不好吧?一来就直接奔食堂,不明实情的人还以为我是个吃货呢。”
“吃个饭有啥?一边吃,一边工作,也是一种不错的方式嘛。再说了,连老祖宗们都知道民以食为天,饿着肚子干个屁工作啊?走吧,边吃边聊才像一家人呢,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那好,恭敬不如从命。”孙超圣点了点头,一脸真诚地说,“听说你病了,我手头正好没多大事儿,就过来探望一下,反倒给你添乱了。”
“这咋还客气上了呢?只要你能来,那就是没拿我李大康当外人,高兴还来不及呢,走,咱们喝酒去!”
李大康抬头看见了高志远和司机老丁,也表现出了十二分的热情,主动向前握手寒暄,异乎寻常。
高志远是个嗅觉敏感之人,李大康的过度热情,再加上夹在中间的那个看上去呆头呆脑的中年人,都让他有了一种好戏要开演的感觉。
他怀疑这个老奸巨猾的“山寨王”又要耍幺蛾子了。
李大康一路引领,说说笑笑,根本看不出他有半点儿病态。
高志远跟在最后头,等进了食堂,这才看到迎宾的服务员换成了一个半大小伙子。
小伙子不善言语,一脸呆萌。
高志远突然有了一种失落感,究其原因,并不仅仅是因为食堂里没了董小宛,而更多的是自打踏进了农场大院,视线里始终就没见到那个朝思暮想的那个女人——逄红珠。
看来是李大康接到电话后就着手做了安排,此时此刻,餐桌上已经摆满了盘盘碗碗,里面盛满了山珍野味。
按照座次以此坐下,李大康端起酒杯发话了,仍是那套冠冕堂皇的开场白。
高志远懒得听,心思老在逄红珠那儿——那个让自己牵肠挂肚的女人,你去哪儿了呢?
不会连饭都不来吃了吧?
李大康带完三杯酒之后,他就闪身走人了,快步来到了院子里的一棵大树下,给逄红珠打了电话。
听上去逄红珠很开心,说道:“老帅哥,你还好吗?怎么突然想到给我打电话了?”
高志远说:“我倒是想天天打,可也得有那个胆呀!”
“我说高志远,你别把自己搞得跟个小年轻似的好不好?我怎么你了,连个电话都不敢打了?”
“具体我也说不好,大概是做贼心虚吧。”
“是因为年轻时做的那件糊涂事吧?”
“有那么一点,我倒是希望时光倒流,一切重新开始。”
“要是能重新走回去,你会选择我姐吗?”
“我要是选择你呢?”
“不会的,你肯定不会选择我!”
“你怎么就那么肯定?”
“因为那个时候我根本就没入你的法眼。”
“这要看缘分了。”高志远朝着食堂那边望一眼,说,“你能出来一下吗?我在院子里等你呢。”
“你在等我?”
“是啊。”
“你在哪儿?”
“在陵坊农场啊。”
“你去农场了?”
“是啊。”
逄红珠朗声一笑,说:“我在市里呢。”
“你去济塬了?”
“是啊。”
“切,这是怎么搞的?不是阴差,就是阳错。你去济塬干嘛了?”
“前几天我去了一趟京城,刚回济塬,正想给你打电话呢,你倒是主动打过来了。”
“你今晚住在济塬还是回农场?”
“你觉得呢?”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是先找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