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超圣低头钻进车里,疾驰而去。
路上,他越想越觉不对劲,总觉得哪个地方别别扭扭。
他隐约觉得,酒后发生在小房间里的事情并非像看到的那么简单,里面定有大文章。
回头仔细一想,那个陪酒女孩的言行中明显有表演的成分,尤其是她脸上的血,来得也太突然了,好像一下子泼上去的,颜色也不对,偏红了一些。
还有后面的各种角色,似乎都不那么真实。
妈了个逼的!
看来自己又中计了。
可为什么要来这么一出呢?
难道仅仅是为了那笔项目款,值得他动这么大的手笔吗?
难道是另有隐情?
……
想痛了脑仁,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他暗暗告诫自己:看来济塬之行并不平坦,还没站稳脚跟就连踏陷阱,以后的路还长着呢,可一定要当心。
短短数日就出了两次怪事,并且都与女人有关,难道这一切与自己沾染了董小宛有关?
莫非真像民间传说的那样,那种女人会带来厄运?
孙超圣忐忑起来。
回到单位后,孙超圣把自己关进了办公室。
他打开电脑,再次搜索那两个关键字。
越看越焦虑,越看越疑惑。
这不是扯淡吗?
明显是有人暗中操纵,与一个女孩子有啥关系呢?
孙超圣坐不住了,他拨通了办公室的电话,对着接电话的高志远说:“你让小董来我办公室来一趟。”
高志远沉吟一下,回答说她今天请假了。
“她请假了?干啥去了?”
“听说是回家了。”
“回家干吗?”
“好像是拿东西。”
“她怎么能随随便便就离开工作岗位呢?”
“大概是有急事吧,她走得很突然。”
“跟你打招呼了?”
“是跟刘主任请的假。”
“你让刘玉峰接电话。”
“他也不在。”
“去哪儿了?”
“我不知道,回来没多久,就急急忙忙出了门。”
孙超圣没再说什么,又拨了董小宛的手机号码,一连拨了好几遍,都是关机状态。
简直是无法无天了!
这哪儿还有个大型企业的模样?
他气不打一处来,啪嚓一声扣了电话。
“孙总,您找我?”刘玉峰一步闯了进来。
孙超圣被吓了一跳,大声埋怨道:“你怎么这么冒失呢?连门都不敲一下就闯进来了?”
“对不起……对不起了孙总,高志远说您找我,就急脚赶了过来,所以才……”刘玉峰大口喘着粗气说。
“你在机关工作了这么多年了,咋就起码的规矩都不懂呢?连乡下的老百姓都不如!”孙超圣尖酸讥讽道,接着问他,“你去哪儿了?”
“去了一趟省公司。”
“去省公司干吗?”
“秘书处要材料。”
“什么材料那么重要?还得你亲自送过去?”孙超圣缓下声音问。
“是有关陵坊农场项目的,催得急,我就给送了过去。”
“他们要那个干嘛?”
“好像是总公司要召开专题会议,为了给领导写发言材料,他们先了解一下情况。咱们今年的还没做好,所以只好把去年的送了过去,怕他们不高兴,我过去解释一下。”
“前几年的?”
“是啊。”
“那些有个屁用啊!”
“硬条件都是一样的,譬如地形、地貌,甚至大部分数据都差不多,也就是做个参考罢了。”
“那些胡编滥造的玩意儿有啥值得参考的?能拿到总公司的台面上吗?”孙超圣恣意发泄着憋了一肚子的火气。
刘玉峰不急不躁,一脸苦笑站在旁边,连连颔首称是。
直到孙超圣平静下来,才陪着小心说:“各级各层都心知肚明,只是个形式罢了。”
孙超圣喝了一口水,问他:“你的意思是都在糊弄了?”
“怎么说呢,前些年上头没有过分的要求,糊弄一下也就批了,项目专款从来都没少给咱们。”
“孙主任,听你话的意思,庞耀宗那个省公司副总的位置就是靠弄虚作假挣来的了?”孙超圣紧盯着刘玉峰,目光咄咄。
刘玉峰慌了神,连连摇头,说:“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庞总的工作还是很认真、很严谨、很出色的。”
“我怎么听上去你的话自相矛盾呢?”孙超圣白了刘玉峰一眼,然后又说,“先不说这些了,我问你,董小宛去哪儿了?”
“哦,小董她请假回老家了。”
“回去有急事吗?”
“好像没啥急事。”
“那她回去干什么?”
“她只说回家拿点东西,反正现在工作也不忙,她手头也没有具体工作,我就准假了。”
孙超圣凝眉沉思了一会儿,说:“你赶紧跟人事部门招呼一下,让他们尽快把小董的调动手续给办了。”
“我已经跟他们说过了,中间也过问了几次,可是……”
“可是什么?”
刘玉峰为难地说:“这事儿有点难度。”
“难度在哪儿?”
“小董她在农场的时候没有编制,只是个临时工,身份问题不好解决,很多事情要走程序。”
“啥程序?”
“譬如招工了,考核了,录用了啥的。”
“操作一下不就成了。”
“可别的好说,档案就难办。”
“对了,李大康事先跟我说过,小董的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