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不是明摆着的事嘛,他是想引起你的警觉,然后想法子把案子消化掉了,那样的话,不就你好我好大家好了吗?”
孙超圣仔细品味,频频点头,说:“有道理……有道理,老狐狸就是老狐狸啊,果然厉害!”
说话间,庞耀宗急急忙忙赶了过来,进门就问孙超圣:“检察院那边是谁来的?”
孙超圣说:“好像一个姓王,一个姓刘。”
庞耀宗坐下来,说:“这怎么半道里会闹出这么一出呢?会不会是内部的人干的?”
高志远沏一杯茶送到庞总跟前,一听他们要谈“正事”,就说:“庞总您忙吧,我回办公室了。”
“哎,有什么好回避的,你现在已经是班子成员了,一起研究一下,也好像个息事宁人的好办法。”庞耀宗对着高志远招了招手。
孙超圣附和道:“是啊,坐吧……坐吧……都是自己人。”
高志远坐下后,只忙着续茶倒水,表面上看并不怎么特别在意那些事情,听觉却一直跟着他们的谈话跳来跳去。
庞耀宗又说了一遍,说怀疑有内鬼,是单位内部的人员将刘玉峰给告了。
高志远说:“这事可不好说,我估摸着十有八九与公司内部的人无关,为什么呢?因为这边只是负责把钱划拨到指定的账号上,至于到账后的资金使用情况就不得而知了。”
庞耀宗摇头晃脑,说:“外面的人谁又知道实情呢?要么就是内外勾结。”
孙超圣说:“这就更加复杂化了,内部是谁?外部又是谁?但无论如何我们也脱不了干系。”
庞耀宗眉头一皱,问:“为什么?”
孙超圣说:“负有领导责任呗,执行制度不严,监督检查没跟上,所以才让人钻了空子。”
庞耀宗问:“你说刘玉峰就是那个钻空子的人吗?”
孙超圣说:“这个不好直接下定义,但人家告的是他,那不明摆着嘛,苍蝇不叮无缝的蛋的,不是他会是谁?”
庞耀宗突然转向了高志远,问:“小高,高志远,你跟刘玉峰共事那么多年,你觉得他是那种人吗?”
“我觉得他不像是那种人,可……”高志远欲言又止。
庞耀宗不耐烦了,说:“有话直说,都是自己人,用不着吞吞吐吐的。”
高志远说:“我的意思是人心隔肚皮,对一个人来说,谁都不敢下定义,说这个人是好人,或者那个人是坏人。”
“你这话说得就跟没说似的,直截了当地说是他不就成了。”
“不,不是,庞总,我可没说就是刘玉峰做了那事,只是有人举报,就让人家调查呗,早些把事情调查清楚了,也好还他一个清白。”
庞耀宗喝一口茶,说:“我听出来了,你还是怀疑他有问题。”
孙超圣一看高志远憋红了脸,没法说清楚了,就替他解围说:“其实老高说得有道理,既然人家举报的是他,那就暂且认定是他,让执法单位查呗,既然不是他,有什么好怕的?”
庞耀宗说:“我这也只是想听一听你们对这件事的看法,说实话,我不相信刘玉峰会干出那种事情来,就他那点小心眼,也就是跟着单位揩点小油水,喝壶茶,抽包烟啥的,这么大的动静,他做不出来,绝对做不出来。”
高志远说:“是啊,他应该没那么大的胆量。”
“可外面的人又会是谁呢?”孙超圣说这话的时候,眼睛死死盯着庞耀宗,想从他的表情里捕捉到蛛丝马迹。
庞耀宗额头上肉紧蹙着,间或微微跳动一下,喝干了一杯茶后,说:“外面的人谁知道那么多?再说了,他又没跟人结下深仇大恨,会往死里折腾他?对了,是不是……”
“是什么?”孙超圣紧跟不放。
庞耀宗朝着高志远看一眼,再转回孙超圣,说:“会不会与冯大志的失踪案有关系呢?”
孙超圣吸一口凉气,说:“他是死是活还不知道呢?怎么会与这种事情有关呢?”
庞耀宗说:“也许他失踪只是个假象,真实的目的就是为了暗中搜集资料,在背后刺刘玉峰一刀。”
高志远也断然否定,他说:“这不可能,举报就举报呗,何必玩失踪呢?搞出那么大的动静来,对他有什么好处?”
庞耀宗埋头思考了一阵子,然后抬起头来,问孙超圣:“老孙,你还有更好的想法没有?”
孙超圣说:“想法我是有的,尽量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千千万万不能让刘玉峰栽进去了,可毕竟我能力有限,刚来这边才几个月,谁会给我那么大的面子呢?”
庞耀宗说:“你上面不是有人吗?你屈尊求人家一回,权当是帮你自己了,好不好?”
孙超圣一听这话有点儿刺耳,就说:“庞总,别说我上头没有啥特殊关系了,就算是有,现在上上下下都在抓廉政建设,谁还敢找那个麻烦?还有一点我得纠正一下,庞总,刘玉峰的案子,的的确确与我无关,我用不着求谁来帮助我!”
庞耀宗苦笑着说:“我没有其他意思,不就是想引起你的重视嘛,莫怪……莫怪……我把话说土了些。”
高志远隐约闻到了一股淡淡的火药味儿,忙插话说:“庞总,我说句话,您别反感,您看这样好不好?能不能借着您的脸面,去找主管领导谈一谈,让他们给检察院那边说个话,放刘玉峰一马好不好?”
“高志远,你这话说得有点儿不理性,你想啊,上头现在正在抓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