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两天,庞仁杰每天晚上都要过来一次,并且差不多都是那个固定的时间。
每一次来,手里都提着一些吃吃喝喝的东西,第二天晚上临出门前,还随手掏出了两千块钱,放到了茶几上。
虽然啥话都没说,但周巧然知道他的意思,拿起那些钱,硬生生地塞进了他的裤兜里。
“你干嘛呀这是?”庞仁杰生气了,说,“咱们是亲戚,你跟我还有什么好见外的?你刚来,工资都没发,就那么一点小屁钱,你拿着花就是了。”
周巧然说:“那是你的钱,我不要!”
“你别跟我犟,跟你说,我生意做得红火,来钱快,别说两千了,就是两万,对我来说,也是个屁!”庞仁杰说这话的时候,很粗鲁,掩饰不住骨子里的一股匪气,并且说完后,把钱扔在了鞋柜上。
周巧然不好再拒绝,怕惹恼他,只得放在了那儿。
第二天上班后,周巧然从同事丁薇薇那儿打听到,庞总的儿子庞仁杰的确是个商人,经营着一家液化气公司,生意还算不错。
可他爸庞耀宗对他很不满意,原因是他不争气,总跟一些不三不四的人交往,没少沾染恶习。
好在还有自知之明,只是吃吃喝喝,玩玩乐乐,并不参入干一些给老爹抹黑的“重大”活动。
父子之间表面上看还算融洽,但内在里却很冷淡,各忙各的事情,难得在一起,缺乏那种热热乎乎的感觉。
之后的几天里,一直都没见到庞仁杰的影子,倒是出差归来的庞耀宗天天夜里到周巧然的住处,真可谓是夜夜笙歌,乐此不疲,活像是一对新婚燕尔的夫妻似的。
这期间,周巧然也怕得要命,担心庞仁杰会突然造访,好在一直也没有出现令人尴尬的场面。
又过了四天,庞耀宗去外地开会去了。
这天晚上,又到了那个点儿,门铃声再次响了起来。
周巧然心里竟然一阵莫名的慌乱,明明知道是谁来了,却还是按下了门铃视频,问一声谁呀。
“是我,庞仁杰。”庞仁杰的声音异常淡定。
周巧然说:“我都打算睡觉了,你还上来吗?”
庞仁杰说:“当然了,要不然我来干嘛呀?”
周巧然故作犹豫状,说:“都这时候了,让邻居看到,多不好啊。”
庞仁杰不以为然地说:“这有啥不好的?你是表妹,我是表哥,见个面有什么不好的?”
“不是呀,这不是怕人家胡乱猜疑嘛。”
“猜疑个球啊!谁敢胡说八道试试,老子削了他!”
庞仁杰是故意提高嗓音说的这话,很明显,他是想让邻居们都听到,以此来震慑他们。
周巧然唯恐他继续耍飚,只得把门打开了。
进门之后,一股很重的酒味儿扑面而来,差点没把周巧然给熏吐了,她扇着两只手说:“你喝了多少酒?喝多了还不赶紧回家睡觉去,干嘛到处乱跑什么呀?”
庞仁杰说:“这不是好几天都没见你了嘛,过来看看你,呶,给你带了一件睡衣。”
“你带睡衣干嘛呀?”
见周巧然不接,庞仁杰就说:“朋友去香港,托他给带的,世界名牌,,怎么,你不喜欢?”
“不……不……”
“不什么不?你要是不喜欢,我这就烧了它!”庞仁杰说着,真就从裤兜里摸出了打火机。
周巧然一看就急眼了,赶忙把睡衣接到手里,说:“别烧……别烧,我喜欢……我喜欢……”
庞仁杰笑了,说:“这还差不多。”
周巧然埋怨起来,说:“你咋跟个孩子似的,这么好的睡衣说烧就烧了?也太粗野了吧?”
“切,专门为你买的,你不要,我不烧掉它留着干嘛?”
“好,我收下就是了,说吧,多少钱,我给你。”
庞仁杰问:“你想给我钱?”
周巧然说:“是啊,我怎么好白白拿你的东西呢?”
庞仁杰冷笑一声,说:“真相还是不是?”
周巧然应道:“是啊。”
庞仁杰说:“真要是想还,那也不是现在。”
周巧然问:“为什么?”
庞仁杰说:“你还没开工资呢,用啥还?总不该给老爸老妈打电话,说自己买了一件睡衣,赶紧打钱过来吧?”
周巧然说:“又小看人了,你怎么知道我没钱了?”
庞仁杰坐下了,说:“你知道这睡衣多少钱?”
周巧然说:“得有好几千吧?”
庞仁杰伸出了两根手指。
周巧然猜道:“两百?”
庞仁杰摇摇头,说:“错!”
周巧然再猜道:“那就是两千?”
庞仁杰还是摇头。
“到底是多少啊?”
庞仁杰说:“其实也不贵,就两万块。”
“啥?两万块?”周巧然差点惊掉了下巴。
“瞧你,用得着那么大惊小怪了?你要是不喜欢,过几天我再给你换一件。”
周巧然手里拿着睡衣,半天缓不过神来。
“好了……好了……别傻站在那儿了,赶紧穿上试一试,如果不合适,马上退换了。”
周巧然为难起来,这当着一个陌生男人的面,怎么好试穿睡衣了,只得展开来,放在身上比划起来。
“我说小表妹,你是不是信不过我?”庞仁杰仰起脸,冷冷地问她。
“不是信不过你,只是……只是……”
“只是个屁!信不过去拉倒,拿来!把衣服给我,我走!”
见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