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志远一看那个信封,跟寄到孙超圣手上的那个一模一样,心里就有数了,惨然一笑,说:“想不到,你也收到了那玩意儿了。”
“怎么?你知道那是什么了?”
“是啊。”
“猪狗不如!”俞美娟气呼呼把包甩到了床上,说,“刚拿到手上,我还以为是什么好东西呢,当着任总的面就打开了。”
高志远问:“任大强看过了?”
“是啊,我都当着他的面掏出来了,能不看吗?”
“他怎么说?”
“他说你挺有能耐。”
“他仔仔细细看那些照片了?”
“是啊。”
“还说了些什么?”
“他劝我不要全信。”
“那就是说对我有所怀疑了?”
“这还用得着怀疑了?照片上不是清清楚楚的吗?还配着文字说明呢,就跟黄书差不多。”
“靠,明明就是虚构的嘛。”
“当然我差点被气死了,任总开导我说,这很可能是有人故意往你头上泼脏水,还教我回家试探你一下。”
“怎么个试探法?”
“不是已经试探过了嘛。”
“你的意思是说昨天夜里那事儿,就是为了试探我?”
“对呀,任总说了,如果你在外面有情况,那肯定就对我失去了兴趣,如果还跟我黏,那就说明没问题。”
高志远心里忽悠一阵,看来这都是天意啊!
要不是自己借着酒劲儿想试探一下老婆对自己的忠诚度,要不是靠着想象,把俞美娟当成了了董小宛,那后果可就严重了。
他叹一口气,说:“这不是扯淡嘛,我能干出那种事来?再说了,就算是我再需求,也不至于跟顶头上司抢草吃吧?那不是找死了吗?”
俞美娟说:“这事也难说,万一姓孙的有那方面的毛病呢?你权当是帮他尽义务了,也算是一种特别的‘行贿’方式了。”
“去你的!越说越龌龊了,你不觉得就跟吃了屎似的吗?”高志远说着,开启了信封,抽出照片,一张张看了起来,故作平淡地说,“这个鸟熊玩意儿,一点创意都没有,跟寄给我们孙总的一模一样,连字体都是一个人的。”
俞美娟一愣神,问:“你的意思是你们孙总也收到这些照片了?”
高志远点点头,说:“是啊,一张不多,一张不少,一模一样。”
俞美娟问:“那他看到照片后是啥反应?”
高志远说:“当然很生气了,脸都变成了猪肝色,当场就破口大骂起来了。”
俞美娟问:“他骂你了?”
高志远说:“当然不是骂我了。”
“那他骂谁了?”
“骂那个背后捣鬼的呗。”
“你的意思是他不相信了?”
“当然了,但凡是个长脑子的正常人就不会相信,就不会当真,除非是个傻瓜二百五,要么就是脑子进水了。”
“什么意思你?”
“仔细一瞧,就能看出道道来。”
“啥道道?”
“照片中的前三张,没有一点意思,全都是我去孙总家修电脑时拍下的;后面那几张,都是造假做出来的,明眼人一看就懂,身子跟脑袋根本就不是了一个人。”
“能看得出来?”
“是啊,很明显,你过来看看。”高志远招呼道。
俞美娟凑过来,顺着高志远手指的地方仔细一看,果然看出了破绽,不但有拼接,连颜色都不一样。
“你看看,再看看我这儿。”高志远说着,指了指腿部,说,“你看看这块胎记,照片上有吗?”
俞美娟说:“是啊,是没有。”
高志远说:“这不就是嘛,还是孙总辨别是非的能力强,上来就否东了照片的真实性,还非常恶毒地的把那个躲在背后的小人骂了一通。”
俞美娟说:“任总也帮着分析过了,说这很有可能是你们内部的人干的。”
“他怎么知道?”
“这不明摆着嘛,你们单位不是正在选拔新干部嘛,有人担心你抢了他的位置,所以就把屎盆子扣到你脑袋上了。”
“嗯,任大强分析的有点儿道理。”
“当然了,任总那人见多识广,料事如神,啥事也瞒不了他。对了……对了,他还让我劝你,还是离开那个垃圾单位,跟他干吧,京城办事处那个位置还为你留着呢。”
高志远摇摇头,说:“不行……不行,越是这样,我越是坚持到底了,看看究竟鹿死谁手。”
“高志远啊高志远,你这个木头!难道就这么一根筋走到底了,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俞美娟说着,走出了房间。
两人吃完早饭,各自出门上班了,分手的时候,招呼也不打,彼此冷眉冷眼,形同陌路。
……
上班后,高志远去参加了一个办公会议。
会上,总经理孙超圣宣布了一项酝酿已久,搅得昏天黑地,差点出了人命的决定——把省公司划拨来的改良项目款一次性投放到陵坊农场。
高志远当时就懵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孙超圣这个貌似一身正气,誓死捍卫公平公正的“黑脸包公”,怎么转眼间就变节了呢?
难道之前的“负隅顽抗”,只是做做样子?
难道是被人抓住了把柄,不得已才缴枪投降了?
要不就是迫于强势的压力……
高志远百思不得其解,暗暗叹息一声,妈了个逼的!看来真的是天下乌鸦一般黑啊!
姥姥个臭脚的!
爱给谁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