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这怎么可能呢?”
“怎么就不可能了?”
“你爸当时可是企业高管啊!”
“对,只因为他是高管,所以才被搅了进去。”
说到这儿,逄红珠抬起头,透过高大的窗玻璃,望向了华灯初上的远方。
“那个人是谁?”
逄红珠喃喃地说:“总公司的,一位权高位重,手持尚方宝剑的人。”
“总公司的领导?”
“是。”
“这怎么可能呢?”
“我没有骗你。”
“逄红珠,你不会是在编故事吧?”
“你看我像是在编故事吗?那件事就发生在我家里,几乎是当着我爸我妈的面做成的,简直是卑鄙无耻到家了!”逄红珠情绪激动起来。
“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逄红珠猛灌一口啤酒,直接用手背抹了一下嘴唇,反过来问高志远:“你还记得省公司发生过一起重大经济案件吗?”
“携款逃跑那事儿?”
“是啊。”
“记得,不过那时候我刚上班不久,不太关心那些事情。”
“可我了解,了解得一清二楚。”逄红珠双眼呆滞盯着前方,讲起了那段伤心往事。
那时候,几乎各行各业都在搞第三产业,省农贸公司也单独成立了一个商业公司,可公司开张不久就出了一桩大案子。
公司老板李宗富以进货的名义拿走了二百多万元,玩起了人间蒸发。
二百多万,在当时来说,可不是个小数目。
而这笔资金的调拨程序存在着问题,执行制度不严格,只有分管领导的口头授意,没有一把手的签批。
鉴于案情重大,总公司下派了专案组。
专案组一到,那个分管副总就改变了说辞,矢口否认自己就那笔资金做过任何口头批示。
并且反咬一口,指责财务部门管理不善,私做主张挪用了公款。
时任财务总监的逄茂盛,也就是逄红珠的爸爸被推到了波谷浪尖,因为他掌控着公司的财政大权,罪责自然就得由他来承担。
一时乌云压顶,大难临头。
专案组多次找逄茂盛谈话,直言不讳地指出——这笔钱要是追不回来,就要追究他的责任。
逄茂盛成了替罪羊,他据理力争,但换来的却是更加严重的罪名,说相关迹象表明,他有与犯罪分子勾结,窃取企业资产的嫌疑。
说一旦立案,逄茂盛必然会被判刑,判个无期都不为过。
一家人为此忧心忡忡,惶惶不安。
尤其是逄红珠的妈妈,瞬间苍老了许多,茶不思饭不想,觉也不睡,整天跪地祷告,祈求神护佑他们躲过这场灾难。
果然,神灵被感动了。
这天下午,专案组组长来到了他们家。
他是一个中年男子,身材高大魁梧,肤色黝黑,面带威严。
组长一脚踏进了逄茂盛家后,立马就换成了一副和善的笑脸,还隐隐流露出同情之色。
逄红珠的妈妈见到了活菩萨一样,不但烧水沏茶,还在极短的时间内炒了一桌子菜肴。
组长倒也没怎么客气,留下来跟逄茂盛喝酒聊天。
尽管角色特殊,但氛围却异常和谐,酒也喝得尽兴,交杯换盏间流露出了丝丝真情。
酒醉至酣,已是深夜。
组长身子一软,直接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逄茂盛跟老伴合计一番,觉得这时候送他回去不合适,会引来无端的猜疑,干脆把他扶到了靠北边的一个小单间里。
那间小屋本来是逄红珠的卧室,为了给组长腾地方,她只得挪到了南屋的土炕上。
说到这儿,逄红珠喝了一口啤酒,凝眉沉思。
高志远忍不住问一句:“后来呢。”
“后来……”逄红珠长嘘一口气,说,“之后就发生了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完全超乎了正常人的想象力。”
“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还没想象不出来?”
“你说就是那个夜晚,你姐才怀上了孩子?”
“是。”
“怎么会呢?且不说你爸妈在家,但是那个人醉成了那个样子,还能干什么呢?”
“你傻呀!”
逄红珠说那个组长本来就不是啥好东西,他去喝酒的目的并不是安慰和同情,而是心存阴谋。
就连醉酒都是装的,在小房里假睡了一会儿后,便悄悄下了床,溜进了逄红珠姐姐逄红玉的房间里,做出了那种为人所不齿的qín_shòu之事。
“他怎么会那样呢?”高志远满脸惊诧。
“是啊,的确是超乎想象,可偏偏就发生在了我姐身上。”逄红珠双手抚面,声音哽咽。
“后来呢?”高志远问道。
“后来我姐就怀上了。”
“为什么想法处理掉?”
“要是处理掉了,我爸还得去坐牢。”
“什么意思?”
逄红珠没说话,大口大口喝着酒。
“为什么不告他?”
“告什么告,告个屁啊!那本来就是一场阴谋!”
“阴谋?你的意思是……”
“是啊,要不然怎么成走到那一步。我也是后来才知道,那个老混蛋并非临时起意,而是有预谋、有计划的在进行着肮脏的交易!”
“你是说你爸你妈他们早就知道那件事了?”
“是啊,要不然,那个人怎么会毫不避讳的进了我们家,并且还违反规定跟嫌疑人吃吃喝喝,然后装醉留了下来。还有更多的疑点,譬如,他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