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要不然我送你们干嘛?”
“原来你是收费的呀?”
“可不是嘛,我用车把你们送过来,费时、费力还耗电,怎么着也该给点补偿吧?”话没说完,一只干瘦的手已经伸了过来。
“那你也应该把话说在前面呀。”黄雅婷凶巴巴地说。
老人说:“这还用得着说了,。”
“你这样不好吧,事先说清楚,我们也好有个选择,你这样跟敲诈还有啥两样?”
“这怎么成敲诈了呢?”老人面露凶色,瞪着眼喊,“我又不是你爹,凭什么免费把你们送过来呀?”
“你怎么骂人?”
“我骂你还能怎么样?”
“你也太不像话了吧?简直就是个抢劫犯!”
“你骂谁是抢劫犯?我把你们送过来,收点辛苦费有啥错了?奶奶个腿的!哪里来的黄毛丫头,竟然敢在这里撒野,活腻歪了是不是?”
“你他妈才活腻了呢!你等着,看我不让人来抓你。”黄雅婷说着,摸出了手机。
老人轻蔑一笑,说:“你想报警是吧?那好,你打吧……打吧,我儿子就在镇上的派出所工作。”
“就你着素质,还能培养出个好儿子来?”
“嗨,你还真别小看我儿子,他还真就出息得比老子强,一身警服穿在身上,那叫一个威风。”
“吹牛!”
“老子从来不骗人,我儿子就在这边的派出所里上班!”
“那好,你告诉你,你儿子叫什么名字?告诉我!”黄雅婷被气得脸红脖子粗,浑身乱颤。
“算了……算了……”一看这阵势,高志远赶忙掏出一百元钱来,递给了老头。
老头接到手里,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才从裤兜里拿出了钱包,拿出了零钱,数出八十给了高志远。
高志远懒得跟他说什么,接过钱,招呼黄雅婷道:“走……走,先去干正事吧。”
老头一脸不服气,骂骂咧咧发动车,调头开走了。
“老杂毛!真不是个好东西,这还是在农场驻地呢,竟然发生这样的事情,看来真该治理一下了。”
“算了……算了,是你太拿自己当回事了,人家把咱送到这边来,收点钱也是应该的。再说了,他都那么一大把年纪了,何必跟他较劲呢?权当是他老糊涂了。”
黄雅婷恶狠狠地盯着老头愈来愈模糊的背影,气呼呼地骂道:“真他妈的不是个东西,老赖皮!”
高志远说:“那还不是依仗着儿子在派出所上班嘛。”
黄雅婷说:“我估摸着他儿子肯定不是个在编的,顶多是个协警,这么垃圾的爹,能培养出个好人来?那才斜门了呢。”
“走吧……走吧……前边风景还真不错。”高志远趁机握住了黄雅婷的手,牵着她往前走。
“不行,我这就找人打听一下,这个老头的儿子究竟是啥身份。”黄雅婷仍不歇气,另一只手又摸出了手机。
“你怎么这么好斗呢?得了吧,就此打住,别再往马蜂窝上捅了。我告诉你吧,在陵坊农场的地盘上发生这样的事情,一点儿都不奇怪。”
“为什么?陵坊怎么了?又不是法外之地。”
“这个地方很特殊,有农场,还有镇驻地,算得上是双重管理,越是管事的多了,就越混乱,你信不信?”
黄雅婷说:“这倒也是,老婆多了饭必晚。”
高志远说:“其实这是要怪也只能怪李大康,是他把这一方水土上的人带坏了,我早就见识过了。”
“你以前被骗过了?”
“是啊,不仅仅被骗过,还不讹过。”
“怎么回事?”
“其实和就是为了一件酒桌上的小插曲,竟然引起了一桩恶意诽谤、敲诈勒索的大闹剧。”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黄雅婷好奇地盯着高志远,“快说,你快说给我听听嘛。”
高志远就把李大康一手导演的那场“孙超圣打人”的闹剧说了一遍。
黄雅婷听后,瞠目结舌,说:“这不是真的吧?李大康大小也是个官儿,是个大企业的领导,怎么会干出那么卑鄙的勾当来呢?”
“骗你干嘛?我都已经取证了,错不了。”
黄雅婷沉下脸,点了点头,说:“看来李大康这个人真不是个东西,简直就是个无赖!这样的人,怎么会牢牢待在一把手的位置上呢?”
高志远伸出右手食指,朝天空指了指,说:“这还要问,上面有人。要不然,他敢那么放肆吗?”
“对了……对了……”黄雅婷转过身来,面对着高志远说,“之前去财务科查账,你觉得哪儿不对劲了?”
高志远说:“这事吧,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黄雅婷问:“你信不过我?”
高志远说:“不是信不过你,是这件事情非同小可,暂时不便告诉你,请你理解,好不好?”
“不好!”黄雅婷娇嗔地咕嘟着嘴,眼珠转了转,说,“就算你不说,我也能猜出个大概。”
“你猜到什么了?”
“还能什么,归根结底不就是为了钱吗?”
“钱怎么了?”
“肯定是他们虚报工程项目,套取资金,然后再半道截留,中饱私囊,是不是这么回事?”
高志远一笑,说:“这可是你自己猜测的,我啥都没说。”
黄雅婷说:“你嘴上是没说,可脸上写得清清楚楚。告诉我,是不是从那些账簿中找不到以前的资金记录了?”
见高志远笑而不答,黄雅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