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志远装出一副不情愿的模样,说:“不去,要看你自己看去,我再也不敢再去那个地方了。”
“算个什么男人,白顶了一张皮,连个女人都不如,不去拉倒!”逄红珠拉开门,大步走了出去。
“人家叫你呢,还不赶紧去!”黄雅婷气急败坏地把高志远推了出来,然后嘭一下关了门。
这些女人,个个都是魔鬼!
高志远苦笑着摇了摇头,见黄雅婷已经熄了灯,便快步朝着走向西边树林的逄红珠追去。
逄红珠故意加快了脚步,一直走进了树林里,不知道她从哪儿拿出了一个小手电筒,朝里面照射着。
毕竟连续两次遇见“鬼”了,再次走进树林里,高志远就有些毛骨悚然,战战兢兢。
他哀告起了逄红珠:“你就饶了我吧,别再胡闹了,赶紧回去睡觉吧,何苦自己找怕呢?”
逄红珠把手电光打到了最西南角的地方,问高志远:“你们看见的鬼是不是在这个位置?”
高志远点点头,说:“好像是,我都吓晕了,也没敢细看就跑人了。”
“活该,谁让你不老实的。”
“我怎么就不老实了?”
“这你还问我了?”
“我真不知道你要说什么。”
“男人果真是一种靠不住的动物,啥感情不感情的,只要是个女人就想往前蹿……”
逄红珠嘀嘀咕咕说着,一阵风似的钻进了树林深处。
“你去哪儿?”高志远蒙圈了,他不知道逄红珠唱的这是哪一出。
正当他惊惶无措,不知道该何去何从的时候,一束亮光从远处射了过来,直刺刺照在了自己的脸上。
他知道这是逄红珠在逗自己,就说:“别闹了……别闹了,快回去吧,都快大半夜了,让别人看见多不好啊!”
不见逄红珠回应,连手电光也没了,高志远越发慌乱不堪。
刚想跟过去看一看,眼前一晃,突然看到了那个可怕的“鬼影”,几乎跟上次看到的一模一样——
看上去一人多高,着一身黑衣,长发披肩,双目如炽,闪着蓝光。
妈呀!
高志远惊叫一声,往前跑了几步,可又放心不下逄红珠,万一她遭遇不测了怎么办呢?
不行!
无论如何不能丢下她。
自己毕竟是个七尺男儿,怎么好一溜了之呢?
他咬紧牙关,弯腰捡起一块拳头大的石头,硬着头皮朝前走去,边走边破口大骂:“x你姥姥!你这个恶毒的死鬼,还不赶紧离开,要不然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那鬼不但没有离开,反倒越发逼近了。
“站住!你给我站住,再往前走一步试试,老子非拸死你不可!”高志远说着,高高举起了石头。
“你敢!”那个“鬼”断喝了一声。
声音很熟耳,高志远一听就明白了,原来这个“鬼”是逄红珠装的,随即放松下来,责怪她说:“你干嘛要装神弄鬼啊?万一我真的把石头扔出去,还不把你脑袋砸开了花!”
“我想试一试你的胆量,以为你会被吓跑呢。”逄红珠摘掉了眼上的一个荧光眼镜,再脱下了一个黑色披肩,然后才抬手梳理了一下头发。
高志远问她:“黄雅婷看到的那个女鬼是不是就是你装的?”
“是。”逄红珠毫不避讳,回答得很轻松。
“你干嘛呀?万一把人吓死了咋办?”
“不是你有你保护着嘛,有啥好怕的?再说了,就算是被吓死了,那也值了。”
“你……你,你什么意思?”
“还有什么比死在情人的怀里更美好,更圆满的呢?”
“瞎扯!”
“不管你怎么想,反正我是那么认为的。”
“你胡说八道什么呀?黄雅婷喝多了,我怕她出事,所以就跟了过来。白天不是跟你说过嘛,我跟她只是一面之交,完全是工作关系,啥情人不情人的?根本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我是过来人了,还能看不透那点破事儿?”
“那你说,你到底看透了什么?”
“别以为我傻,她一来到陵坊农场就急着找你,我说你去了种植区,她也要跟着去。”
“可人家不是也没去嘛。”
“那是因为我把她拦下了。还有更露骨的呢,采访过程中,她一直心神不宁,时不时问起你的事情,尤其是今晚的饭局上,眼神暧昧,在你身上瞄来瞄去,请问高主任,一般关系能这样吗?”
“你呀……你呀,活脱脱一个醋坛子,实话跟你说吧,她那眼神里根本就不是男欢女爱,而是崇拜,崇拜你懂吗?”
高志远就把自己酒后踢死了一头野猪,她去采访,以及她喜欢读自己的事情说了一遍。
逄红珠听了,安静下来,问:“真的是这样?”
“当然是了,她把我看成人物了。”
逄红珠还是有些怀疑,说:“不对……不对,那眼神不仅仅是崇拜,满满都是暧昧,暧昧得叫人起鸡皮疙瘩。”
“你就别再发挥想象力了,我告诉你吧,他老公在纪检部门工作,我敢有那份心思吗?”
“纪委的?”
“是啊。”
“你口口声声跟她不熟,怎么知道的?”
“我告诉你个事儿,你一定要保密。”
“啥事?”
“你知道李大康为什么把她喊进屋里吗?”
“还不是想借机占她的便宜。”
“错!”
“那是为啥?”
“小恩小惠,收买人家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