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人好好的,有啥好看的?输点液,补充一下能量,照样回来做饭咱们吃。那个谁,逄书记,今天晚上喊一下在家的班子成员,聚一聚,为高主任接风洗尘。”
逄红珠说:“我看就免了吧,高主任还要帮着食堂做饭呢。”
“帮着食堂做饭?什么意思?”
“没事……没事,举手之劳,应该的……应该的……”高志远冲着逄红珠直摆手,不让她再提那事儿。
越是这样,李大康越觉得较真,朝着逄红珠大声喝问:“有屁就放,到底咋回事儿?”
逄红珠就把食堂小伙计让高志远帮着干活的事说了出来。
李大康一听就火了,大步走到了伙房门口,冲着屋里面骂了起来:“你个小兔崽子,无法无天了,谁他妈让你指使高主任干活的?人家是上边来的大领导,你知道不知道?”
小伙计走出来,脸都吓黄了,结结巴巴地说:“我又不知道他……他是谁,实在……实在忙不过来,就喊他来搭了一把手,再说了,徐秘书也……也是那么说的。”
“什么?你的意思是徐华那小子指使的?”
小伙子点了点头。
“他作死啊!这不是太岁头上动土吗?看我怎么收拾他。”
高志远走过来,拽了拽李场长的胳膊,说:“什么太岁头上动土啊?我又不是啥了不起的人物,看你把孩子给吓得。”
李场长说:“你是上级领的导,是我的客人,这些毛孩子怎么好指使你干活呢?”
说完扭头冲着小伙子喊:“过来,你过来,向高主任赔礼道歉!”
小伙子低头走到了高志远面前,说了声对不起。
高志远说:“没事……没事,快去做饭吧。”
李场长好像还没骂过瘾,嘴里始终不干不净地叽咕着。
高志远有点过意不去,埋怨起了逄红珠,说:“都怪你多嘴,屁大点的小事,惹得李场长不开心。”
逄红珠说:“这些熊孩子不懂事,该骂就得骂,让他们长点记性,怎么能不尊重人呢?尤其是上面来的领导,见了面连个招呼都不打。”
“这也不能怪他,我脸上又没贴个条,他一点是把我当成新来的伙计了。”
“看看,人家高主任风格就是高!走,去楼上喝茶去。”李大康又转向了逄红珠,说,“你召集一下伙计们,晚上去山庄吃饭去。”
逄红珠问:“干嘛要去山庄呀?”
李大康说:“那小子炒的菜能吃吗?高主任难得单独来一回,咱们像模像样为他接风洗尘。”
“谢谢李场长了,心意我领了。你这样就有点见外了,都是老熟人,用不着搞那一套,在食堂吃点饭就行了。”
“客气个鸟啊!走,去我办公室。”李大康说着,朝外走去。
高志远望一眼逄红珠。
逄红珠挑了挑下巴,小声说:“去吧。”
高志远从她的眼神读出了一丝别样的东西,暖暖的,柔柔的。
走进李大康的办公室,刚刚坐定,秘书徐华就跟了过来,刚动手沏茶,就被李大康骂了个狗血喷头。
徐华一脸尴尬,解释说:“老爷子那样,我被吓昏头了,怕耽误了晚上的伙食,就随口说了那样的话,求高主任原谅,您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跟我一般见识。”
高志远说:“本来就不是个事儿,你也是为了大局着想,不怪你。”
徐华说声谢谢高主任,沏完茶后,灰溜溜地退了出去。
李大康跟高志远边喝边聊着,看上去漫不经心,但高志远听得出来,李大康最关心的还是项目款的事情。
他说这些日子自己跑前跑后,几乎把所有的种植点摸了一遍,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没想到土地流失那么严重,有些地块再不治理就完全荒废了。
还说,想利用好这次机会,带动所属村的村民们大干一场,掀起一次改造良田的高潮。
高志远频频点头,心里却早就亮出了黄牌——谁让你一次次算计孙超圣,把人给得罪透了,再反过头来伸手讨钱,做梦吧你!
正聊着,逄红珠走了进来,说在得唔得班子成员只有四个人,已经侯在楼下了。
李大康站起来,说:“走,咱们吃饭去。”
高志远问去哪儿吃。
李大康说你跟我们走就是了。
三个人一起下了楼,果然见四个人已经侯在了那里,逐一打过招呼后,就上了车。
高志远被安排在了李大康的车里,这让他倍感宠幸,又因为有了逄红珠的一路相随,心里面便有了春风荡漾的滋味儿。
正像自己猜测的那样,行驶了大约半个小时,车子开进了那家名曰野风的山庄。
这次仍未见有穿着暴露的迎宾小姐,只有一个穿着严谨的小伙子走过来,一路引领,走进了用餐的房间。
推开门,高志远的小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里,正面坐着的竟然是省公司副总庞耀宗。
庞耀宗龇牙一笑,说:“高志远,我这可是专程来陪你的。”
“不敢……不敢,怎么敢劳您大驾呢?”高志远面色平静,不卑不亢,尤其当着逄红珠的面。
在庞耀宗的示意下,他坐在了主宾的位置上,而李大康却坐在了外面的副陪座。
高志远有点受宠若惊,侧脸望着庞耀宗,说:“还是让李场长坐这儿吧,我坐这儿不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的?”庞耀宗转过脸,谦和一笑,说,“高志远,你还是那个老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