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这个时候打发老高去陵坊农场,实在是不厚道,是故意挖坑让人家往里跳,一着急就说了不该说的话。”
“你胡说八道什么呀?我挖啥坑了?”
董小宛说:“公司里所有的人都知道,眼下正在调整领导班子,老高是候选人之一,关键时刻你把他打发走,不是故意耍人家吗?”
孙超圣直直盯着董小宛,问她:“这是你自己胡思乱想出来的,还是听人家在背后嚼舌头?”
董小宛说是自己琢磨的。
孙超圣就问她:“你是不是喜欢高志远?”
“谈不上喜欢,至少不反感。”
“喜欢就是喜欢,用不着躲躲闪闪。你告诉我,高志远他究竟哪一点好?哪一点讨人喜欢了?”
董小宛直言不讳,说:“他心肠不坏,为人耿直仗义,又有文化,还……还没有坏心眼,至少不像某些人,时不时就动粗。”
孙超圣笑了,说:“那是因为他没在一把手的位置上。”
“我敢说,就算他在一把手的位置上,也不会随随便便欺负人。”
“那也未必,因为他有一段黑历史,所以不得不夹着尾巴做人,等有朝之日抬了头,照样会飞扬跋扈。”
“我才不信呢!”
“不对呀。”孙超圣扭过脸,盯着董小宛问,“你为什么一直说他好,是不是跟他有了那种亲密的关系?”
“滚一边去!又在胡说八道。”董小宛举起小粉拳,无限娇嗔地擂在孙超圣的后背上,“你以为都像你呀,见了女人就想那样,人家正直着呢。”
“你是被他蒙骗了。”
“怎么就蒙骗了?”
“他那是在装,其实心里面肮脏着呢。”
“人家才不装呢。”
“那是装得太像了。告诉你吧,那小子长了满肚子的牙。”孙超圣说着,手上又不老实了。
董小宛推开他,说:“你别胡来,我话还没说完呢。”
“好,那你说。”
“你这样我怎么说呀?哎呦……呦……”
“你说你的,我干我的,这叫各司其职。”
“能不能先不让老高下去呀?”
“不行,我派他下去是有目的的,有很重要的任务要他去完成。”
“啥任务?不就是为了那点项目款嘛。”
“也不绝对是,他有双重身份。”
“双重身份?你的意思是……”
“要他去当间谍,做卧底。”
“照你这么一说,他成电视剧里的特务了?”
“差不多就是那个意思。”
“为什么非要去陵坊农场?李场长那边是不是有什么秘密?”
“这个……”孙超圣缩回手,仔细打量着董小宛,心想这个小丫头是从陵坊农场走出来的,会不会当叛徒呢?
她为什么要阻止自己?
又为什么刨根问底?
会不会是别有用意?
“怎么了?不便说出来是不是?”董小宛笑吟吟望着他。
“小董,你想干什么”?孙超圣冷下脸来,问她,“你是不是想给李大康通风报信?”
“你怎么能这么想呢?”董小宛咬了咬嘴唇,说,“我都跟你好了这么长时间了,你还信不过我?”
“那你说,为什么要打探消息?”孙超圣凶巴巴的问她。
董小宛甩一个脸色,佯装生气地说:“是你想多了好不好?我只是为老高担心。”
“你为他担心?有啥好担心的?”
“李大康那人心狠毒辣,万一老高惹怒了他,还不知道他会做出啥事情来呢。”
“有那么严重?”
“嗯,真的很严重,那个人狠着呢。”
“你在威胁我吧?”孙超圣换了个姿势,说,“你说说看,他都怎么个毒辣法?”
董小宛说:“有一回,他把下面的一个人打残了,不但没赔偿,反而罚了人家好几千块钱。”
“你不会说故意抹黑李大康吧?”
“不是啊,是我亲眼所见。”
“那他为什么打人?还下那么狠的手。”
“也没啥大不了的事儿,就是因为那个人去食堂吃午饭,从菜里面拣出了一条虫子,就骂骂咧咧质问食堂的师傅,正好被路过的李大康听见了,他走过去,二话不讲,一脚把那个人给踢倒了,这还不算,又随手抄起了一把木椅子,狠狠砸了上去。”
“我靠!李大康怎么会这么野蛮?”
“是啊,他打人的时候,没人敢管。”
“什么不敢管?”
“农场的人都知道,李场长打人的时候,绝对不能上前劝架,谁劝他就打谁,还往死里打。”
“这算什么素质呀?活活一个土匪头子,那后来呢。”
“他打了一会儿,见那个人腿上在流血,才停了手,大摇大摆走人了。”
“被打的那个人呢?”
“有人偷偷打了120,急救车把人拉到了医院里,这才知道小腿被打断了,还是粉碎性的骨折,后来转到了一家大医院,住了老长一段日子才长好了,可走路的时候一跛一跛的。”
“再后来呢?”
“那个人再也没回陵坊农场。”
“他去哪里了?”
“好像是被调到了一个镇上,负责残联工作,李大康还在大会上说,他属于对口调动,因为他是个瘸子,就该去为残疾人服务。”
“这个老混球,简直无法无天!”孙超圣骂一声,接着问,“那个人就心甘情愿咽下了那口气?”
“是啊,他能怎么样?”
“为什么不告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