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忠义堂校场之上。
就见铁牛站在看台上,脸色有些阴沉地来回踱步,下方上百双眼睛都在眼巴巴地看着他,四面鸦雀无声,气氛十分压抑。
自从沈砚走后,清苑县附近的四大县城大部分商铺,都在三大堂的威逼利诱之下,断绝了与忠义堂的一切往来,甚至他们还将黑手伸进了忠义堂的地盘。
公然在清苑县城内袭击忠义堂的人,搞得忠义堂上上下下人心惶惶,生怕一走出去就被人给拖到小巷子里群殴。
现如今的忠义堂已经到了进退两难的地步,连货都没地方进,更别说卖货了。
“铁牛,堂主不在,我们只能听你的了,要是再这么下去,我们的商铺可全都要歇业了!”
只听一位堂口老大忍不住出声说道。
“那你说我们现在能怎么办?难不成去打劫吗?”,铁牛也同样急得满头大汗,下意识地这么说了一句。
可没成想他们竟都觉得这个主意不错,连连点头同意了。
“铁牛,看来我们要做回咱们的老本行了。”
“是啊,我们本来不就是土匪吗?土匪本来就是要抢东西的!”
“……”
闻言,铁牛攒着一股子火没处发泄,现如今他们竟要忤逆傅鸿风的话,干回烧杀抢掠的老本行,那岂不是又沦为了下九流了?
正当他准备否决之时,只听侧面正门的方向传来一道略显激动的声音。
“老大们!堂主他回来了!”
片刻后,就见一道黑衣身影快步朝着众人走来,只是面色略显阴沉,目光极为凌厉,宛如鹰隼,眉眼间还隐隐透着一丝戾气,周身都散发着极为强大的气场。
这副样子可是他们从未见到过的,原本沸腾起来的人群顿时又安静了下来。
沈砚的模样实在太过狼狈了,临走前还一尘不染的锦衣如今满是泥点,脸蛋黑乎乎的,更夸张的是他的写都跑掉了一只,光着脚丫站在地上。
他回到清苑县的时候天都亮了,正准备回忠义堂先沐浴更衣一番,却没成想守门的手下说出了这几日冯虎那三人的所作所为。
因此沈砚根本来不及收拾,只能一路来到校场了。
众人的目光全都放在沈砚身上。
他一走上看台,十位堂口老大按耐住心底的激动,赶紧冲他行礼,恭敬地喊了声堂主。
沈砚淡淡地点了点头,接着吩咐道:“铁牛先去召集人手到校场集合,准备半个小时后到大厅开会,记住一个人也不许少。”
话音一落,他由径直走向了自己的居所,身影迅速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而剩下的人也不敢怠慢,迅速动身起来……
路上,沈砚脑海中突然响起了系统的声音。
【宿主,现在的你完成了所有任务,那位再暗处地长老也被你给支开了,此时完全可以带着苏巧儿离开,何必趟这趟浑水?】
闻言,沈砚摇了摇头道:“现在还不能走,过几天还有一大笔仇恨值送来,不要白不要。”
片刻后,大厅内已经整整齐齐地坐上了两排人,紧接着便看到沈砚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裳,半干不干的长发披在肩头,周身弥漫着水汽,显然是刚刚沐浴过。
“堂主好!”
两排人立刻起身鞠了一躬。
他抬手示意众人坐下,随后便在众人的视线中入座,抬眸淡淡扫过众人,嘴角噙着一丝笑意,看样子胸有成竹,已然有了下一步计划。
见大厅内气氛有些压抑,沈砚微微一笑,眉宇间的戾气荡然无存。
“你们觉得下一步计划应该怎么做?”
闻言,众人频频相视对望,最终那位上次被徐坚打断过双腿的堂口老大开口说道。
“堂主,现如今我们忠义堂进退两难,我觉得是时候做回老本行了,咱们是匪,当匪的,哪有不去抢的道理?”
沈砚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见他竟然没有被骂,其余的人也争先恐后得说出了自己的想法,竟然都是支持去打家劫舍的人。
紧接着他又突然注意到平日里话最多的铁牛,今天竟然从头到尾都没说话,就只是一声不吭地坐在旁边。
“铁牛,你的意思呢?”
闻言,他看了一圈,最终还是摇了摇头,表情十分坚定道:“我不同意这件事,难道你们都忘了傅堂主的话了吗?”
此话一出,众人似是回想起了当年忠义堂刚刚成立的时候,那时候的清苑县地处偏远,盗匪横行,百姓深受其害。
傅鸿风独自领着一帮兄弟四处捣匪,用那些他们从百姓家中搜刮来的赃款成立了忠义堂,镇守这一方地域。
忠义堂表面上是匪,实则这整个清苑县百姓能够平平安安地生活,那都是忠义堂的功劳!
当年傅鸿风便宣布过,忠义堂不做烧杀抢掠之事,可如今自己却要毁约,竟要对这清苑县的百姓动手?
“那你倒是说说,我们现在究竟还有那条路能走?不抢的话,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铁牛顿时一噎,思索了一下,突然想到了什么,开口道:“他们这般针对我们,听雨楼一定不会坐视不理的吧!”
闻言,沈砚摇了摇头,“若是听雨楼会管,早在五堂会的时候就应该惩治冯虎了。”
一时间,大厅内再一次陷入了沉默。
所有人都在绞尽脑汁地想着对策。
见到这一幕,沈砚的嘴角依旧噙着淡淡的笑容,好像什么事情都在他的意料之内。
【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