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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晚上,吃了晚饭,张一鸣正在屋儿里写作业,大门就被敲响了。百度,更多好看。
“高书记?”
大门是范玲玲开的,看到站在门口的人是高文军的时候,范玲玲楞了一下。
高文军卡丈夫下岗补偿钱这事儿她是知道的,丈夫虽然不说,但这两天的情绪明显是差很多,她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却又无计可施,嘴角冒出了一小堆儿水泡。
“弟妹啊,河山在家呢吧?”
高文军的手里拎着个塑料袋,里头还装着几个苹果,两瓶罐头,脸上也堆着笑。
范玲玲的脑海里立刻出现了一句话‘黄鼠狼给鸡拜年’。
“在呢,高书记,先进屋儿吧,河山,高书记来了。”
范玲玲让高文军进了院儿,又扭头对着屋里喊了一声。
张一鸣透过窗户,看到高文军挺着大肚子,晃晃悠悠的往屋儿里走,快到屋门口的时候,高文军往张一鸣这屋儿的窗户看了一眼,张一鸣身子一侧,躲开了高文军的视线。
高文军心里微微犯合计,他咋感觉刚才一直有人在盯着他看呢,而且目光好像还不太友善。
“河山,高书记来了。”
高文军进屋儿的时候,张河山没在厅里,范玲玲就冲着卧室的方向喊了一声。
“高书记,你先坐会儿啊,我去看看河山,他一大早就念叨脑袋疼,吃了饭就进屋儿了,可能睡着了,我去看看啊!”
“没事儿没事儿,要不别叫他了,我等会儿。”
高文军的态度让范玲玲的心里更加犯合计了。百度,更多好看。
客套了两句之后,范玲玲进了屋儿,看到丈夫阴沉着脸坐在炕上抽烟。
“河山,高书记来了,你好歹得出去应付一下啊!”
范玲玲压低了声音,几乎是贴在丈夫的耳根子上说的。
“我脑袋疼,起不来,接待不了贵宾。”
张河山加大嗓门儿对着外屋喊。
“你干啥啊,小点声儿,让人家听着了咋想。”
范玲玲下意识的就要捂丈夫的嘴。
“我张河山在食品厂干了十九年,没日没夜的干,他说啥我干啥,他咋挤兑我都不吱声,咋地了,他是咋对我的,人事关系为啥没转到他食品厂他自己心里没数儿吗,我就是要让他听着,狼心狗肺、忘恩负义的人没他妈的好下场!”
范玲玲没想到自己越劝丈夫还越来劲,一时间急的不知道咋地好,一张脸涨的通红。
屋外的高文军脸色也很难看,下意识的就想要冲进去和张河山理论,但最后还是双手攥着椅子扶手,生生的压下了自己的冲动。
“河山啊,我知道你对我有意见,但我这也是按政策走啊,我要拿你们大家伙的人事关系和档案去上头领钱,为了你的这事儿,我今天跑了一天,求人找关系的,你好歹出来听我说说咋回事啊!”
高文军平静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对着屋儿里大声说道。
“你按政策走?高文军,你自己摸着良心问问,这十几年你昧了多少钱,你拿着我们的血汗钱置地置家产,还把你儿子送出国留学去了,按政策?要是按政策早他妈的就进去蹲号子去了!”
听到高文军的话,张河山的火一下子就窜起来了,手里的烟扔在地上,直接掀帘走了出去。
“高书记,你别往心里去啊,河山这两天也是因为下岗的事儿闹腾呢,心情不太好,说话可能有点不中听。”
范玲玲没拦住丈夫,只能尴尬的跟高文军道歉。
“没事儿,我都能理解,河山啊,你和我咱俩前后脚进的食品厂,刨除职务不说,咱俩也算是朝夕相处了二十年,我对你的事儿咋可能不管不问,我昨天那么跟你说,也是因为在场的人太多,虽然厂子黄了,但我好歹也是食品厂的书记,这点面子总还是要的啊,你能理解不?”
高文军看着张河山,如果可以,他一秒钟都不想多待,他从骨子里就看不上张河山,傻大个儿,没心眼儿,说话耿直,全厂子上上下下谁不巴结他,就这个张河山,没事就给他找不痛快,但他现在是没办法,如果张河山这安抚不好,他这日子怕也是不好过,只能咬牙堆笑了。
“理解你?我理解你,谁理解我?我过去十九年,半辈子都在食品厂卖命,临了临了连补偿钱你都卡,你说让我咋理解?”
张河山是真的生气,也很憋屈。
他失去了工作,一下子从一家的顶梁柱变成了吃闲饭靠媳妇儿养活的人,心里本来就已经很憋屈了,结果原本指望能分到手的一万多块钱,又被高文军想方设法的给卡了,所有的憋屈和怨气在看到高文军的这一刹那再也忍不住,全部爆发出来。
“我今天过来就是给你送钱的。”
高文军也不想再多说啥了,转身从自己的兜里掏出了一个牛皮纸包着的纸包。
“你看清楚了,一共是一万三千六百二十五,工龄补偿是三千七百二,补偿是九千一,剩下的是下岗补助的再就业津贴,这是明细表,你数清楚了。”
高文军说完,就把牛皮纸打开了,里面是厚厚的一摞钱,蓝哇哇的百元大钞,黄绿色的五十元钞票,还有青色的十元钞票、黄色的五块钱,每一张都闪动着诱人的光泽。
张河山愣住了。
范玲玲也没有反应过来。
他们都没想到高文军来竟然是送钱的。
特别是张河山,他的脑海里清楚的记得昨天高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