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他是动了怒了!可万不要惹得杀神再现!”她小心翼翼地敛起声息,纵连行路时裙裾摩挲的“沙沙”声都嫌吵闹,唯恐被他听去了不耐就要“杀人”......
好在此路不远,不过一炷香的时刻,刘赫与郑凌琼就已立在了两扇半镂的朱门之前。
“尊驾请入内歇息,一应换洗所需均已妥当。另尊驾此来所携之物,稍后亦会奉上。不过么.....也请这位娘子将身上所揣的香粉药丸一一缴来,不过是验一验有毒无毒罢了,即刻奉还!”那黑袍人即使闪出,“低头哈腰”地就将手向郑凌琼伸去。
“呀!你竟还知道我身上有药?”郑凌琼虽被“识破”,却不想给,“本是我自己吃的,怎会有毒?纵是毒的,你们也断不能给了我时机、将药下到盛家大郎或是谁的碗里去!不是多此一举?”
“正如娘子所道,既不是毒药、娘子也不存害人之心,拿来予我一观一辩又有何妨?”那人逼近一步,像是再不给他,就要自己伸手去掏来......
“给他罢,无妨!”刘赫似是不愿与他再多纠缠,且但凡不是取走,一看又能如何?
主上有令,郑凌琼再是不愿也无计可施。她嘟囔着些谁也听不见、也听不清的言辞,不情不愿地掏出了几个瓷瓶--其中装的,无一不是刘赫的救命之物。
此时却有另一个黑袍人上前接去了瓷瓶,再由那人一个一个拔塞取盖,悉数倒出了摊在手掌又看又嗅,才一颗一粒地装了回去。
“不如你吃一个尝尝,有毒无毒不就即刻有了分晓?”郑凌琼嫌弃他腌臜,看得尤其烦腻,待等接回那几个瓷瓶时,忍不得就要讥讽几句。
“娘子既略懂药石之理,难道不知君臣佐使之理?难道不懂任意一味皆可是尔之良药,吾之鸩毒?”那人还是一昧地“有礼有节”,听他的口气居然还像是带着几分笑意,“因此,娘子要知饭或可乱吃,话或也可乱讲,药却是万万使不得的!”。
“哼!”郑凌琼一时被噎得辩驳不得,竟学了盛馥气哼一声,一肩撞开了那两扇洁净地一尘无染的朱门,兀自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