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了一队人马?”殷如歌想了想,“可知是何人所派?”
“不知道……”青蕊摇摇头,不明就里,“那些人十分隐蔽,穿着打扮也很低调,根本看不出究竟是何处所来。”
“算了,”殷如歌想了想,道,“绣娘如今也不在外庄,这些人就算是敌人也不打紧。只是,吹杏坊这两日如何?”
“梨花传信来说一切都好,自从改了舞蹈以后,绣娘便自如了许多。暂时也没有人怀疑到吹杏坊,所以绣娘和煜儿还是很安全的,”青蕊笑道,“还是小姐这招声东击西,调虎离山强。”
成语哪里是这样用的?殷如歌笑而不语。
不过,若是一切照计划进行,寿宴那日,此事就该了了。
然而殷如歌并不知道,一切的变数,还是在她眼皮子底下发生了。只因当日宫中到吹杏坊验收舞蹈的官员,恰是高家的眼线。
看见阮煜,那人便留了一个心眼禀报了上去,自然得了赏赐。一层又一层上报,最后果然确定,这便是阻碍高家布局的挡路石。
于是除了高子全,便几乎都知道了。
只不过,司徒晟知道之时,已是腊八当日,而李绣娘,已经安然地进了宫,等候在舞团之中,就等吉时一到,便上台给太后贺寿,而后,拆穿阮一贤的惊天阴谋。
晟王府,才得知此事的司徒晟一顿盛怒,猛地一拍桌子,把个刚上茶的小厮吓得赶紧跪下,才免得茶盏摔碎。热茶已然烫了手,却也不敢动弹半分——自己伤了事小,摔了茶盏事大。这位主子,那可是皇后所出,精贵得紧。
“废物!统统都是废物!”司徒晟看着面前抖抖索索前来通报之人,“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何现在才禀报?!”
“殿下息怒……”通报之人恨不得立刻化成苍蝇离开这个鬼地方,好躲开司徒晟的怒火,也躲开这秘密的漩涡——这样惊天的大秘密被他知道了,只怕今后就算立大功也是没命的。少不得此事之后,立刻找个路子逃出宫,越远越好!
但他此刻只能硬着头皮道:“奴才只是负责传话的,至于这中间究竟发生何事,奴才一概不知……”不知道现在摘干净还来不来得及……
“一概不知?”司徒晟冷哼一声,一眼便看穿此人心思,“高家既然派你来传话,想来也是个心腹。此时想要退缩,你就不怕本王要了你的命?!”
“晟王饶命……”那人顿时磕头如同捣蒜,赶紧表示衷心,“殿下有什么吩咐,小的这便去做,退缩是哪里的话?”阵前逃兵,只怕是死得更快!如今上了贼船,少不得硬着头皮去做了。
“回去告诉高家,若当真东窗事发,少不得把阮一贤这枚棋子弃了!”司徒晟眼中泛着狠意,“怪只怪他自己野心太大,徒有攀龙附凤之心,却无这等做事干净利索的手段。眼看就是婚期,屁股却还没擦干净!”
传话之人浑身一抖,连状元郎都要被抛弃,那他……
由不得他想自己的退路,只听司徒晟又道:“不过,当务之急便是寻个机会除了李绣娘,一切就还来得及。你,换一身衣裳,不管用什么办法,把李绣娘悄悄带走,找个没人的地方杀了!若是办得到,本王定然重重有赏!若是办不到,你便想着如何向你家主子交代吧!”
“是!”那人只恨自己为何要摊上这样的差事。但既然箭在弦上,他也只能射出去了。
待那人走后,申酉来到跟前:“主子,此番这人看样子并不是高家心腹,看其言辞,对旁的事的确毫不知晓,一说起来浑身就抖个不停……”
“只怕亦是个棋子,”司徒晟道,“舅父特意找了这么个人来传话,只怕和本王打算一致。阮一贤这颗棋子,他是不打算再用了。被殷如歌的人盯上,他也算是废了。还想娶司徒雅琴?做梦去吧。”
“这殷大小姐也是精于计算,若非她故意大摇大摆将那李绣娘带至外庄还加派人手,高尚书也不可能只盯着那处,”申酉道,“谁能想到殷大小姐竟与吹杏坊关系匪浅?竟能请得动梨花这条线,让梨花将李绣娘带进宫。这殷大小姐的能力,果然不容小觑。”
申酉的话倒是提醒了司徒晟。从前他以为殷如歌不过是个商人,只碰些银钱生意。如今看来,殷如歌手下殷家人早已分散至各行各业之中,如今稍稍一动,便是梨花这条大人脉,轻易便将阮一贤这条大鱼钓了出来。若是将来殷如歌投靠了别的阵营,那将是极大的威胁!
司徒晟卧蚕紧皱。看来,少不得在此事上多多谋划。从前,到底是他太小看殷如歌了!
只听那头申酉又道:“只是上回咱们到殷家,殷大小姐明显是拒绝了殿下。现在坊间都在传殷大小姐和易王殿下什么‘非卿不嫁’“非君不娶”的,只怕他们联起手来,更是不好对付。”
“怕什么?难道殷如歌真敢站队一个残废?”司徒晟冷笑,“难不成她想要一个傀儡帝王不成?”
“主子,您可别忘了,当日易王殿下可是在状态欠佳的情况下打败的款媚。他的功夫,只怕明年风云榜出来时,便已然在榜上登着了,”申酉提醒道,“而且,属下心里一直有一个大胆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