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如歌接收到司徒雅琴难得的求救信号,虽然心里疑惑为何司徒雅琴不肯见官,但想着的确见官也许更不安全,毕竟还不知道这衙门里有多少是高家的眼线,便立刻出声道:“慢着!”当务之急是平息这场热闹,让围观的人先散去。
有人认出是她,便自动让了条道。
面摊主一听说是殷如歌殷大小姐,立刻便尊敬起来,忙放了手对殷如歌行礼:“殷大小姐。”
“小哥无需多礼,”殷如歌抬手从身后青蕊那里取过几锭碎银子,“这些钱,可够你的面钱和碗钱?”
“这……”面摊主没想到会惊动殷如歌,态度便软了下来,“这本来也不是钱的事儿,是这小伙子他……”
“的确是他不好,”殷如歌接过面摊主的话头道,“他不该吃了面不给钱,还砸了您的东西。”
“呵!”司徒雅琴见状,冷笑一声怒了,“还以为你是来帮忙的,不想你也来数落我!你以为你是什么人!也不睁开眼睛看看清楚,我还需要赖他这一碗面钱吗?不过就是出门忘带罢了!如今我也不要你的什么银子,好让你来羞辱我!”
说着,司徒雅琴一把抓过面摊主手中银两塞回殷如歌手中,想来是气极了。
殷如歌却不恼,也不顾司徒雅琴无名的怒火,仍旧将银两递给面摊主,然后硬拉过司徒雅琴的手,将她拉到身后,又对面摊主道:“小哥,此事事出有因。他原是我一位朋友,因父亲管得严,成日家要他念书,此番怕是背着他父亲偷偷地跑出来的。又因为跑得太急,他忘了带银两也是有的。这若是被小哥拉去见了官,回家定然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面摊主一听这话,一联想司徒雅琴身上的玉佩,的确不像是寻常人家,说不定还是官家少爷。如今官官相护,面摊主想着大概再闹下去也是自己吃亏,遂顺着台阶下了:“既是殷大小姐的朋友,又还了钱,这事儿就这么算了吧。”
司徒雅琴这才知道自己错怪了殷如歌,但她却拉不下公主那个脸来,依旧冷着不说话。面摊主想着,官家少爷使点脾气就任由他去吧,毕竟殷如歌给主持了公道还赔了钱了,遂摆摆手不与司徒雅琴计较,回去收拾重新做生意去了。
殷如歌又让血刃和青蕊帮忙着收拾了面摊,才准备离开。
周围人见没什么大事,也就都散了。
司徒雅琴虽全程冷脸,却也将殷如歌做的事都看在眼里。她看着看着,眼神便有些变化,好像这个冰山美人也没那么令人讨厌么,至少没有真的落井下石,虽然过程有点难堪,但的确是最快的解决问题的办法。
可是,司徒雅琴却不见殷如歌再和她说一句话,反而做完了一切,就转身要走。司徒雅琴急了,抢先一步挡住殷你站住!本公……本公子可没准你走!”她可是当朝公主,殷如歌就这么不屑再和她说一句话?她何时受过这般冷脸?
殷如歌无奈站住,倒是忽然明白为何司徒雅琴身边宫女豆蔻会那般跋扈,原来都是有样学样来的。
殷如歌抬眼:“公子何事?”
司徒雅琴心里虽带着感激,言语上却丝毫不肯示弱:“你……别以为你救了我,我就会感激你!”
殷如歌却笑:“举手之劳,何足挂齿?何况,从此之后民女便与公子两不相欠了。”
殷如歌这等凡事都看得淡淡的态度果然立刻又惹恼了司徒雅琴,她张着双臂仍旧不放殷如歌:“刚才就算是没有你,我也会自己想办法脱身的!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每次假惺惺地救人,不过是想让别人欠你人情,然后给你卖命罢了!少卿哥哥吃你这套,我可不吃!”
“噗……”一边的青蕊没忍住,顿时笑出声来。却原来公主雅琴对自家小姐这般刻薄,都是为了这个“少卿哥哥”啊……
“哦——”殷如歌意味深长地轻“哦”一声。
司徒雅琴忽觉面上一热,随即咬了咬唇,知道自己不小心说漏了嘴。
但随即她又想,说漏就说漏了吧,总比她在这儿气鼓鼓的,人家还不知道你为何生气,每每以为你在无理取闹地强!
想着,司徒雅琴索性摊牌:“殷如歌,你是个聪明人,你一定知道我在说什么!你就痛快给句话吧!你对……他,到底是什么想法?”
殷如歌一面感叹司徒雅琴的勇气,一面又笑她傻。这可是大庭广众,虽避了名讳,但到底隔墙有耳,街上人对八卦可是最上心的,指不定哪个有心人就在暗处听着呢。
比如,暗处几步之外的胭脂摊前面停着的两个大男人,虽然做了便服装扮,脚底下的鞋子却是宫中御用之物,停在那里也不知道早已引起别人怀疑。
不确定那些人的好歹,殷如歌索性同司徒雅琴绕起了圈子:“他?哪个他?”
“你……”司徒雅琴没想到殷如歌会这么无赖,但她又拿殷如歌没什么办法。毕竟她又不能真的把董少卿的名字当街说出来不是?如今她是乔装打扮不错,但殷如歌可是个万众瞩目的人物,若是被有心人听了去,拐几个弯也能知道她是谁了。
况且这里闹了一阵,少不得引起周遭官兵的注意,她必须立刻撤离。
想了想,司徒雅琴把话咽了回去:“总之,今日之事你也说了是你的举手之劳,我给你的人情比天大,这可不能算!就欠着吧!不过,总有一天,我会把你虚伪的面具摘下来!”
说着,司徒雅琴恨恨地挥了挥拳头,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