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女并未说谎,”殷如歌道,“民女的法子,并不是民女信口雌黄而来,乃有医者亲保。”
“医者?”司徒焱冷笑表示不信,“这世间还有比樊陀还有办法的医者?”
“皇上容禀,”殷如歌道,“其实此法并非医仙和易王殿下不知,只是此法极其类旁门左道,并非在正统医书之中记载,虽成功者有之,却也有人因此丧命,故而医仙不提,易王殿下也不肯提罢了。”
“大胆殷如歌!”皇帝一拍御案登时怒了,“你既知这是旁门左道,你既知会伤及性命,你还敢跟朕提?!你究竟是何居心?!”
皇帝太过生气,一掌下去,御案之上的奏折登时飞将出去散落在地。好在御书房里没有旁人,否则都要被吓坏了。
殷如歌倒是眼睛都不眨一下,仍旧朗声道:“皇上容禀,此法虽凶险,却对被救之人无害,就算是伤,也是伤施救者的命。”
一听不会伤及司徒易峥的性命,司徒焱的面色虽然铁青,但到底不如方才那般忽而要杀人。沉吟良久,司徒焱终究还是问道:“不知那医者现在何处?朕倒要听听看,你到底是怎么个旁门左道法!”
“他就在殿外候着。”殷如歌道。
——下午在一品酒楼上站了许久,殷如歌终于想到了司徒焱的软肋——司徒焱。贤妃身为司徒焱的宠妃,虽然不知原因盛宠二十年,司徒易峥当年又是因为被疯传要被立为太子而被害摔下了假山,可见不是空穴来风。
司徒易峥去药王谷养伤十年,宫中也并非没有成年皇子,相反还有很多,可皇帝就是不立储。司徒易峥一回京便被派了秘密差事,可见皇帝心里还是看中司徒易峥的,所以她斗胆猜测,司徒焱心中最佳的太子人选,应该还是司徒易峥,只是苦于司徒易峥双腿俱废,所以无法册封。
既如此,若她能想办法治好司徒易峥的腿——哪怕事情凶险,哪怕只是一丝希望,她也可以用此试一试皇帝的态度,也许皇帝就愿意因为这事让她去刑部天牢拿苏辞去换如懿呢?
被逼到了绝境,她也只好兵行险招。于是她立刻便赶往一品医馆,问张大仙关于司徒易峥腿疾之事——其实之前拜托司徒易峥给父亲解毒之后,她便求问了张大仙司徒易峥腿疾之事,让他也一起帮忙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怎么样治好司徒易峥的腿,也好作为报答。
可每每问起此事,张大仙都闪烁其是没有法子。之前她只以为是张大仙也并不知晓,但今日想来,也许张大仙早就找到了办法,只是其中有些难言之隐罢了。
果然一问——
“启禀皇上,草民接下来所言,还需请皇上先答应,不管草民说了什么,都免草民死罪……”张大仙深知自己接下来所言之事凶险,弄不好便让面前这位龙颜大怒,丢了脑袋。他还没活够呢。
司徒焱瞧了瞧张大仙一身灰色长袍打扮,形式古怪的模样,心里虽有些狐疑,终究还是点了点头,允了。
“草民不才,虽然医术不及旁人,但自诩读过的医书不少,”张大仙不紧不慢地说着,一边偷偷看司徒焱的脸色,“在一本出自赢国的医书上说……”
一听“赢国”二字,司徒焱果然眼冒冷光:“朕不是下令,把出自赢国的书统统都烧毁了吗?!好你个殷如歌,带来的人果然是研究些歪门邪道之人!”这何止是旁门左道呢?
赢国,那是个什么国家?姬氏一族立国,所谓长生不老的族人,不过是服用些药物,用些歪门邪道延长人命的危险族群,姬氏一族内部宣扬得如神如仙,天下人听的听,说的说,有几个真正接触过这些人,又有几个真正知道他们是什么样的人?
他们手里的毒药,御驾亲征过的他亲眼见过他的士兵被毒死毒伤的惨状,他父皇被姬氏一族研制之毒毒死的场景也历历在目。所以他痛恨那些施毒者,痛恨那些自诩神明的姬氏一族族人!
所以他当年举兵讨伐赢国,荡平赢国之后便烧了赢国的一切妖书,也不许天盛之人再提及这个国家。
而如今殷如歌堂而皇之地带了个医者进来,胆大包天地再提赢国的医书?!看来是活得不耐烦了!
“皇上,您可说过恕草民死罪的!”张大仙赶紧提醒,一边后背上早已冷汗连连。若不是殷如歌硬逼着,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他才不会好端端的悠闲的小日子不过,跑到这动不动脑袋就会搬家的皇宫大内来。
司徒焱狠狠地瞪着张大仙,几乎咬牙启齿:“你接着说!若是说得不好,说得不对,朕照样砍了你!”
张大仙一抹额头上的冷汗,只能硬着头皮继续道:“原这书也不是赢国灭国之后看的,是草民小的时候跟着师傅,拿医书当故事书时候看的……”张大仙努力地找补着。
瞧司徒焱面色缓了缓,张大仙这才继续道:“那书上提到一种极其凶险的办法,便是将一中毒之人与一活人换血,将其毒引至另一个活人身上……”
“荒唐!”司徒焱当即再次拍案,“这不是要害另一个人的性命吗?果然是赢国妖人才会想出的法子!殷如歌你好大的胆子,这样的办法你也敢到朕面前提!来人啊,把这两个胆大包天的东西拖出去!”
“皇上冤枉!草民话未说完!”张大仙又抹了一把冷汗,赶紧大声道,“这赢国的医书上记载的方法太过邪门儿,草民自然不敢拿来告诉皇上,却让草民想起了另一个办法,姬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