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有参加过大型的战役,但在西南边陲驻守的那几年里,苏爱国曾经不止一次的带领手下的士兵们,或单独行动,或配合兄弟单位一起,执行或参与过缉?任务。

不夸张的说,这是一位真真正正从枪林弹雨里熬出来的,见过血且手上不止一条人命的老兵。

身负职责,执行正义,保家卫国,犯下杀孽又如何?苏爱国的内心深处,从未动摇,更不曾后悔。

只不过,手上沾过血,性子多少会受到一些影响。的症状,不是说克服就能克服的。所以,凭战功升职,从西南军区平调到其他军区的后方,苏爱国听从某位上级的建议给自己找了个平复心理创伤的法子。

多读史,从历史沉淀中明理。多练字,在横竖撇捺间静心。

时间久了,苏爱国多多少少的染上了一些文人的习性。比如喜欢看书法展和国画展,品鉴其他高手的作品;喜欢在没事的时候去古玩街转一转,寻找能入己眼的文房古玩;喜欢去寺庙、陵墓、宫殿等人文景观,观赏古人们留在石壁石碑上的篆刻。

知道老爸有这份爱好,苏谨言打算给他淘换一方古砚,当做中秋节的礼物。

至于老妈刘胜菊那边,倒是好应付的多。

苏谨言记得很清楚,母上大人原话是这么说的:‘吃的玩的穿的用的,都用不着。真要有那个心,给老娘我弄个大金镯子就好。戴着出去够显眼,别人一眼就能看见。再等他们一问啊,我就说是儿子女儿孝敬的,啧啧,多有面子。’

“先去古玩街跟许哥汇合,搞定了老爸的砚台,再顺道儿看看金镯子。”想着古玩市场附近应该有专营玉石珠宝金银首饰的铺子,苏谨言很快在心里做好了安排。

来到楼下停车场,跳上自己那辆g150,在导航仪上输入地址搜索出路线,发动引擎,苏谨言离开了小区。

上京市范围内,大大小小的古玩市场一共有十几处。苏谨言今天要去的目的地,全称是烧造局古玩市场,它位于城市的中轴线偏东侧一点点,在南边的古城墙遗址外侧,离南二环仅有一站路。

看名字就知道,这个古玩市场的历史可以一直追溯到前朝——三百多年前,当时的皇帝下令,在这里建起了专门为皇家烧制各种御用器物的官办烧造局。然后,就像高科技产业园附近一定会逐渐出现各种附属产物一样,依托于官办烧造局,一些民间作坊和手艺人也来到这里讨生活,渐渐地,这里成了京城的瓷器生产中心。再然后,从生产到零售和外销批发,形成了一片市场。

时至今日,烧造局虽然没有了,但老匠人们传下来的手艺却没有断了传承。

在烧造局古玩市场这边,集中了上京市内最有名的几家古董行。或者三五位,或者七八位,他们每一家都有各自的镇馆鉴定师,其中就有那么几位,身负着当初那间烧造局里大师傅的传承。

当然,并不是说承袭了烧造局的历史,这里就没有瓷器之外的其他古玩。

国内的古玩,以瓷器和书画为主,青铜器、陶器、漆器、木雕、玉雕、石雕、印章、家具等等,数量相对较少。烧造局古玩市场这边,完美的反应了这一现状。在市场里,以经营瓷器为主的店铺最多,书画、玉雕其次,余者再次。

苏谨言想要找的砚台,在这个市场里一样有卖的。

从铜兴区到南二环,要穿过整个市中心,距离也有四十多公里,这段路整整花了苏谨言一个半小时。

上午九点半,苏谨言终于来到了烧造局古玩市场外边,找了个有空位的停车场把车停好。

掏出手机,先给许淮打了通电话:“许哥,我到烧造局了,你在哪儿啊?”

“我在市场里头呢,你在哪儿?”

左右看了看,找到了停车场的招牌,苏谨言回答到:“我在东边这个停车场。你在哪儿,我过去找你吧。”

“那行,你进了市场,顺着三道巷往西走,路南边有个五福茶馆,我在这儿等你。”许淮也不说过来接的事儿,直接报了个地址。

“行,五福茶馆是吧?我一会儿就到。”

说是一会儿,就是一会儿,从停车场往过走,也就两百米不到的距离,以苏谨言的步频,也就三分多钟的事儿。

“许哥。”刚进门,肩膀上搭着毛巾的茶博士还没迎上来,苏谨言已经先看到了坐在一张靠窗桌子边的许淮。

“来啦。”笑着冲苏谨言招了招手,许淮又伸手给茶博士打了个手势:“小二,这儿再来碗茶。”

“好嘞!”

答应一声,茶博士拎着大茶壶走了过来。也没有那些个弯腰低头的花把势,就是实实在在手脚麻利的给苏谨言面前倒了碗茶。

“今儿个有正事,随便喝一口得了。改天有空了,我再找个讲究点儿的地儿,请你喝一回好茶。”比手势示意了一下,许淮笑着端起了自己的茶碗,温吞吞的抿了口茶水。

有样学样,苏谨言也端起茶碗来喝了一口:“好不好的,喝不出来,反正挺解渴。”

“呵呵,茶水茶水,既然是水,可不就是解渴用的么。”许淮笑了笑:“说实话,我也跟你差不多,喝不出来什么好坏。我喝茶,喝的是这份悠闲,就拿这家茶馆来说吧,我来了不下二十次,要说这里的茶叶最好,不见得,关键是它这儿比较安静,不吵吵。”

“二十次?许哥你这算是老主顾了啊。”

“我才哪儿到哪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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