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阿嘉嘴边哼着周伯刚传授的二胡名曲【闲居吟】的乐音,刚走出大观园,忽然身后转出两人,一左一右架起阿嘉的胳膊,沉声喝道:“往前走!”

四下无人,阿嘉也无法反抗,只得往前走,这两人对于大观园地形看来十分熟稔,拐了几个弯来到一处偏僻所在,只见七尺高红砖墙的墙边种着一排好看的山樱花树。另一边就是设计风格强烈的建筑系馆,墙的这边却是人烟罕至的无尾巷。

这条巷子的尽头被一间小砖房拦住出口,只剩下与隔壁房子间隔的一条紧容单人走过的狭窄防火巷,脚踏车都过不了,所以叫无尾巷。

巷底阴暗处,阿嘉只见一人阴恻恻地笑着迎向他。仔细想了,才记起这人是小六,那天在“石上清泉”将他架在桌上拿了把鉄叉要戳瞎他眼睛的那个小六。

“啪”小六的确穷凶恶极,一上来全不招呼,就直接左右开弓甩了两个巴掌在阿嘉脸上,啐道:“你**的那天不是很横吗?再横一个看看啊!现在,给你个机会,立马跪下来恭恭敬敬地喊我一声爷爷,我就饶了你。”

阿嘉冷眼看着小六,说:“你动我,不怕杨老板找你吗?”

“啪”小六又是一个巴掌甩在阿嘉脸上,骂道:“让你嘴硬!你**的算个鸟?杨老板还时时惦着你?难道你是她私生子吗?”

这巴掌比前一巴掌更加三分力道,阿嘉左脸颊瞬间火辣,牙根都有一些松动。心中怒火中烧,却故作大吃一惊,大声说:“什么!?你是我的私生子?我可没你这种废物儿子。”

“干他!”小六怒极一拳挥来,阿嘉双手被架住,突然发力低头让过,顺脚一勾,小六竟跌了个狗吃屎。阿嘉还来不及得意,双脚倏地剧痛袭来,原来架住阿嘉右手的这人明显练过,一个扫堂腿,把阿嘉踹倒在地,三人开始拳打脚踢,饱揍起阿嘉。

阿嘉倒卧在地,身体蜷成一尾虾,双手握拳紧紧护住后脑,躯体不断承受如雨点般落下的重击,他几度晕厥,又再痛醒。迷茫中,视线朦胧,似乎眼前出现一望无际的大漠,红日西垂,蓝雾四起。那把匕首又出现了,就这样静静悬浮在空中闪现着蓝色锋芒双刃,那把造型奇特,把手上刻满奇怪文字符号印记,像是等着主人的召唤。

时间仿佛过了几个世纪后,小六才被另一个穿着灰色连帽衣的胖子拉住:“可以了,再打出事了!”

小六三人停手喘气,却见阿嘉费劲翻了个身,嘴角淌着鲜血,兀自笑笑说:“就这样吗?我可还没过瘾呢!”

胖子无奈,双手一摊,对阿嘉骂道:“你这不找死吗?”

小六一听阿嘉这话,更是大怒:“操!原来你一身贱骨头!嫌不够死是吧?行!老子成全你!”说罢,从墙边拾起一段约莫拇指粗一米长的钢筋。又说:“你现在就算跪下来喊我爷爷也沒用了!我也不打死你,就断你两条腿,让你一辈子坐轮椅!”说罢,双手紧握钢筋,就要往阿嘉右腿砸去。

“别!”胖子见这小六真动怒了,深怕出事,与另一人赶紧来拦。到目前为止顶多算斗殴,真拿上武器残人四肢得犯上刑法重伤害罪,甚至是故意杀人罪,两者不是同一个概念。

阿嘉呕着鲜血,双目赤红,抬手指着自己的脖子:“来!从这里砸下去。快!”

小六指着阿嘉骂道:“你看!这家伙就是一身**的贱,不打死他,对不起他!”

阿嘉嘿嘿笑了起来:“对!打死我,从这里砸下去,必死无疑,不敢的就是个孙子!”

一个已经劝不住了,另一个还拼命挑衅着,是只有自己怕事的吗?胖子气歪了,有这么想死的吗?大声啐道:“你**的不能闭嘴吗?真以为不敢打死你吗?”

“我刚仔细算了,今天是第二十一天,呵呵!杨老板警告过一个月内不能动我们,你真一点没把他放在眼里,我等着看你怎么死的。来!你不敢打死我,**的就是个孙子!”

胖子拉住小六,自己走过去,喝道:“好啦!叫你嘴贱!”一抬脚从阿嘉头上用力踹下,阿嘉再度晕了过去。

红日完全坠落,地平线尽头横亘一道余晖,薄雾转浓,湛蓝如海。匕首的蓝色锋芒也完全褪去奇异光彩

“当啷!”小六看阿嘉昏死过去,恨恨地将手上钢筋丢到红砖墙边,说:“草**的!我就不懂,一个没实力没背景的,啥卵蛋都没有的土鳖是在**什么?”

胖子却一言不发,深深看了阿嘉几眼。狠人他看多了,但是真正的狠角色不是两军对垒时,实力形势足以碾压对方时展现的气势,也不是敢杀敢砍,相反的,是当自己完全处于劣势时展现大无畏的勇气。

这啥都没有的阿嘉,刚刚在他重脚踹下的当下只拿眼等着他,那眼神全无畏惧之色,透露出明确的意志:“要嘛现在干死我!要不等我喘过来绝对干死你!”

这绝对是个狠人,生平见过的第二位。

小六愤愤地又在阿嘉身上踹了两脚,转身喝道:“走!喝酒去!”

…。

三人远去多时,无尾巷里恢复原有的平静,只有偶尔响起的吱啾鸟语。

“我死了吗?”阿嘉痛醒,意识不到已经过了多久时间,躺在红砖墙前,像是自言自语的问。

“应该是还没。”一个女孩声音在阿嘉的耳旁响起。

阿嘉困难地睁开眼,日头正盛。刚才不是看到红日西落吗?还来不及细想,眼前出现一个戴着黑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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