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十八,母校舞会,站着如喽啰。
张威远在秀,龙十三在观望。
我是生错了时代吗?
我情愿战死沙场,马革裹尸。
但是,错,大错特错。
我给了时代和命运一次次戏弄自己的机会。
天意弄人,世界只是以其本身形式而存在。
我终其一生,最后思考的也只是如何让正直接纳邪恶,让邪恶容忍正直。
答案就只有像阴阳图那样,正里面出现反,反里面出现正;两者均衡才可以共存。
阴阳图可以解释的事物很多,但是,硬将它定义为宇宙来源或者某种含义是僵硬的。
西方人认为阴阳图只是解释宇宙的诞生方式。
但是,天道,万物之道,意为解释万物。
而不是单纯的在解释一加一必定等于几。
聪明人的道理,一样可以用阴阳图解释。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千虑,必有一得。
愚蠢者的愚蠢造就一得,聪明者的聪明造就一失。
邪恶模仿正道,就可以有最后的立足之地。
正道模仿邪恶,不至于因为过度偏执而死。
你在违反天道吗?过于邪恶会受到天诛地灭,过于刚硬会被天道折断。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人之道,奉有余而损不足。
但是,天跟人是否殊途同归?
天非人,安知人的心是否侍奉天道。
人非天,安之己所为是否遵从天道。
天亦有其不知道的事情,人亦有其不知道的天。
遗憾,我的算法从不曾加入任何不属于宇宙的事物。
我的精神只来源宇宙,我是宇宙的一串数据。
再怎么努力,终究也不可能超过这片空间本身的;我假设空间有体积的1.1次方再不等于有体积,而是无限;但是,谁知道这不是吹嘘呢?
人的命运,必然有大起大落,就像是波形一样,巅峰越高,低谷就越低。是故圣人不畏惧自己艰苦,因为他们比起普通人已经大起了,并非是物质,历史。
人清醒时和沉沦时是两个人,高兴和绝望时也是两个极致。
我不能重塑当时自己的热血,但也不能让堕落沾入那些人的生命。
只是,宁可天下人负我,不可我负天下人。
因为这些空话,我当初不知道流了多少血,受了多少罪。
为了不辜负任何人,我浴血奋战著。
时代的齿轮渐渐旋转,于是来到了那一刻。
我们无数人兵临城下,到达了一个叫做强角的城池。
张威远已经用三百轻骑大破两千匪军精锐,消息一经传出,全军大为振奋。据说,强角城有一个故事,小孩子一哭。妈妈就会对他说:张威远来了。
这样,小孩就不敢哭了。
而这儿,仍然集结至少五千匪徒。因为这儿显然是一个地位重要的山贼重镇。
五千个贼寇对战五千人。哪一方会胜出?
我不敢妄言胜负和结果,部队在强角城展开的第二天,投石车已经全部就位。
强角是一座土城,要攻陷它。可不会比那些砖瓦城要困难。
五千贼人何足惧?我一战灭之!
但是,邪恶不是正義想灭亡的邪恶,正義不是邪恶预想中触之即溃的正義。
这是一场非正非邪的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