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啊,明明身怀观天冥法怎么想的事情就这么多呢,不过……”千罪稍微顿了顿,随后一改以往高高在上的语气笑道“汝让我孤想起了一位友人,一个和汝一样非常奇特的友人。”
“友人?怎么,你还认识其他人类啊,我还以为对你对人类不感兴趣呢。”杨潜说道。
“孤之前就说过了,对于那些有意思的人或者妖,孤向来都有一种莫名的好感,就如汝一般,宛如一个还未雕琢的玉石,一个还未开启的包厢般令孤好奇,孤的那位友人和汝一样同样修炼残情宝鉴,却总是关心这担心那的,完全没有无情无心之人的姿态。”
“原本只是一面之缘而已,孤从未将其放在心上,但是一次又一次的偶遇让孤对这个人类产生了一丝好奇心,在孤的那个时代,残情宝鉴早已是天下皆知之物,不像现在这般一问三不知,由于残情宝鉴的强大功效,在那个时代中诞生了数以万计的强者,人妖两界收到了巨大的冲击以及失衡。”
“用如今的一个形容词来说那便是乱世,在那样的天下混乱当中孤孤身一人游走天下之间,居无定所,宛如海面上的一艘帆船般随fēng_liú浪,也就是在那时,孤初次见到了那一位友人,说来也奇怪得很,无论是在何时何地,见过孤的人或者是妖都会在第一时间对孤发动攻击,可能是因为恐惧,有可能是其他原因,反正这些家伙的结局无疑列外都是被孤灭杀。”
“唯有这位友人的反应不同,她见到孤后没有发动攻击,也没有转身逃跑,而是开口与孤对话,我等之间的第一句话是简简单单的一句‘你好’,见到她的第一眼孤便明白了,这个人和那些人一样都是残情宝鉴的修炼者,但她的反应却完全出乎了孤的预料,汝能够想象当时孤脸上的表情吗?”
“你一条大蛇脸上能有什么表情啊……”
杨潜话还没有说完,千罪便从他的手掌上如弹簧般跳了过来,覆盖着黑色鳞片的尾巴毫不客气地甩在了他的脸上,就听“啪”的一声轻响,杨潜的脸被硬生生打到了另一边,虽说千罪这一下看起来是认真的,但已经是手下留情了,除了感觉到脸上一阵刺痛外就没什么了,既没有破皮也没有流血。
身体落在了杨潜的胸口上,千罪哼了一声说道“汝有话直说,别拐弯抹角的来讽刺孤。”
“不是啊姐,我已经实话实说了啊,你这张蛇脸确实看不出表情啊。”
千罪长长地叹了口气,一双金色的蛇瞳注视着杨潜,嘴里喃喃道“实在是太像了,虽说汝体内流淌着的血脉与孤这位友人完全不同,更不是前世今世的转生,但毫无疑问汝等在孤心中都有着不小的地位,当年如此,今日也是如此。”
“……你的那位友人最后怎么样了?”
“死了,被阴险小人所害,在那样的乱世之中这种事情早已不足为奇,孤这位友人似乎也对自身的命运有所察觉,临死前少有地与孤长谈多日,分别后便一去不复返了,如今回想起来,如果孤当日将其挽留下来会不会是另一种结局呢,她虽为一介女流之辈,却是少有让孤有所好感之人,就那样死在了小人手下,着实让孤好是悔恨恼火,只可惜啊……世间可无后悔药,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没有一丝挽留的机会。”
看着气质明显改变的千罪,杨潜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乱世之中,别说是他人之命,就连自己是死是活都无法保证,像千罪与那位女前辈这般交情也是少有的。
“汝明白孤的意思了吧,无论是残情宝鉴还是观天冥法,即便名字千变万化,其根本永远不会改变,此乃一种诅咒,如今这天下间恐怕也只有汝身怀此诅咒,到底是解放还是囚禁,就看汝今后的造化了。”千罪看着杨潜幽幽地说道。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