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珏一回到公主府便进了书房,将九张纸条一一陈列在桌上,仔细查看。
“报案人不仅有京中名门大户,还涉及工部、礼部的官员,这贼人胆大包天。”沈君珏念叨着,将自己的纸条摆上去,“但唯独给我的字条,不一样。”
沈缘立在沈君珏身侧,怀中抱着长剑扫视桌上字条,其他九张字条不论是词句还是笔迹皆一模一样,视线流转,后又停在沈君珏的发间。
“初次查案,一筹莫展。”沈君珏摇摇头,她将纸条一一收起,“折腾了一早上,滴水未进,我饿了。”
沈君珏虽一道菜不超过三口,但早餐只食两碗淡粥,她捻着柄上嵌有金套的瓷勺缓缓搅拌手中的淡粥,双目无神望着前方,不知思索什么,却又知碗中温凉,待粥温热尚可,便舀起一勺送入口中。
“公主不急着查案?”沈缘见状,忍不住问道。
平日里,沈君珏用饭时也是这般状态,但今日看上去有急事在身,却仍见她不慌不忙。
“急没有用,该查的京兆尹已经查的差不多了。”沈君珏垂下眼眸,“不过待会还得去府尹衙门走一趟。”
“是。”沈缘颔首,不再多言。
“你去准备车驾,待会陪我走一趟,明月留在府中。”
沈君珏不慌不忙吃完了早饭,慢慢悠悠出了府,一路马车轻快,沈缘及府中护卫随行左右。
京兆尹衙门见公主亲临,赶紧出来迎接。
今日衙门中并无案件审理,倒是清净。
“近日京城中可还安静?”沈君珏问道。
“一切顺利。”京兆尹裴明毕恭毕敬地回答,他不知今日公主登门有何事,只得先小心招待着。
“嗯。”沈君珏应了一声,颔首,“将这几日京中盗窃案的卷宗拿出来我看看。”
沈君珏开口讨要卷宗,裴明虽是疑惑,不过也立即遣人去将案件卷宗取来。
“不知公主殿下为何需要这些卷宗,下官有什么能帮到殿下的,尽管吩咐。”按规矩来说,京兆尹查案,不得由其他人插手,但这些案件牵涉众多,有皇室出面自然是好的。
但裴明并不打算让一位公主掺和其中,他只是想借玉柔公主的手,将这些卷宗传到上面去。
“嗯,昨夜公主府被盗,入宫请示母后之后,便来亲自查找案件真相。”
沈君珏说的云淡风轻,裴明一听,冷汗瞬间下来,上次是公主当街遇刺,这次又是公主府被盗,他忽然觉得一把利刃悬在自己的脑袋和官帽之上。
“下官办事不利,还望殿下恕罪。”裴明赶紧跪下请罪。
正好衙役将卷宗一一捧了上来,沈君珏扶起裴明,“巡视京城,护佑京城安危,是北卫的责任,此事责任不在你,与你无关,但你得把这个案子查清楚。”
裴明顾不上背后冷汗连连,匆匆点头应是。
“说与我听,这些案件的前后始末。”沈君珏指了指桌案上的卷宗。
“这是皇后娘娘的意思?”裴明小心问了一句。
沈君珏微一蹙眉,不易被人察觉,她瞥了裴明一眼,“说说案子的情况。”
裴明将九起案件的始末细节都说给沈君珏听,沈君珏听完,仍然毫无头绪,但知晓了个大概,心中有了数。
“好好查案,我先回去了。”沈君珏不多留,临走前还不忘叮嘱裴明,“遇到什么困难,来府上找我。”
出了府尹衙门,沈君珏低声吩咐沈缘,驾车去礼部侍郎府。
这些案件中,礼部侍郎是第一个报案的官员,虽然京中大户早于他报案,但丢失之物不过是些银钱古玩。
沈缘得令,亲自驾车前往礼部侍郎府。
“殿下可有头绪?”沈缘问了句。
沈君珏没做声,她想不通是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在京中接连作案,又是谁有那么大的本事,敢犯案这么多起而没被人发现蛛丝马迹。
忽地一声风啸惊断沈君珏的思路,一支疾风利箭刺入窗格横穿过马车,箭头燃着的火焰瞬间点燃了窗帘纱幔,火苗顺势而上,烧着了马车顶上四周的轻慢,火势骤起,来不及应对。
“殿下小心!保护殿下!”沈缘大呼一声,钻入车中将沈君珏拉出来,揽着她避向一边。
忽地又有几支利箭破空袭来,利箭掩护下的蒙面刺客纷纷提刀朝沈君珏杀来。
“殿下小心。”沈缘低低说了句,他飞快扫了眼护在怀中的沈君珏,刺客来势汹汹,他不敢贸然上前,“这些刺客变本加厉了。”
沈缘牙咬切齿,恨不碎尸万段,砍成肉泥。
沈君珏忽然摸到了放在怀中的硬物,她这才想起昨夜收了顾亦珏的尖刀之后,一直带在身上。
她将尖刀取出,紧紧握在手中,镇静下来后仔细打量对峙的刺客,她总觉得这些刺客有些不对劲。
面前高墙上忽见三名弓箭手手持弓箭立于墙头,手中所持弓箭皆燃着火焰,弓弦拉满,只要一松手,便可轻松袭击。
这个距离,用箭射杀猎物简直易如反掌。
若被射中必死无疑。
若不能完全避开,哪怕只是擦着衣衫飞过,不被射伤也得烧伤。
“缘缘,上面那几个你能解决吗?”沈君珏深吸一口气,她和府中侍卫,还是能对付面前这些人的。
只要没了弓箭手的掩护,在没有支援的前提下,杀了这些刺客也是易如反掌。
沈缘明白了沈君珏的意思,松开沈君珏飞身而上,墙头弓箭手同时放箭,沈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