靓坤目不转睛的看着前面,小心翼翼地驾驶着太子这辆七十年代顶级跑车。
“太子哥,有一点你说错了,收拾江虎这件事,你也没有必要亲自去做。”
“为什么?”太子有些疑惑。
“时代变了,大佬。我给你讲个故事,其实不光我们中国古代有武功秘笈,古代的鬼佬也有。有个德国鬼佬就写了一本剑谱,教人用西洋剑砍人的。”
“我懂得打西洋拳,这些我都知呀!我话我小学四年级肄业,你就当我白痴!”
“那个德国剑圣叫米夏尔?亨特,他写的剑谱叫《剑术100招》,1611年还出版成书。它的最后一招你知道是怎么样?”
“能怎么样?‘天下无狗’吗?”
“用右手格挡对方的剑,左手就把枪掏出来,一枪挂掉对方。”靓坤一边说,还一边放手离开方向盘比划给太子看。
吓得太子连忙把靓坤的手按在方向盘上,“你讲就好了,我听得懂。”
“江虎是玩黑星、ak、手榴弹的,你用泰拳打他,不行的。大圈仔特立独行,什么江湖道义在他们眼里如同狗屁。对付他这种亡命之徒,不用讲江湖规矩。大圈仔跟我们不一样,他们没有设坛立舵,根本不算社团,反而更像雇佣兵一样。为了钱,他们可以跟我们合作或者放对(作对),否则大家就形同陌路,毫无关联。”
太子对靓坤的话深表赞同,还给靓坤讲了一个与大圈仔有关的江湖笑话:
1978年,两名和胜和的小弟与一名大圈仔合作,抢了一位肉店老板,结果由于分赃不均,双方大打出手,两个和胜和的小弟敌不过一个大圈仔,落荒而逃,找他们的老大“肥球”出面,约大圈仔谈判。肥球当自己是社团叔父,向大圈仔盘道,他们的对话那叫一个搞笑。
肥球:“请兄弟交出风诗!”
大圈仔:“什么风诗,老子不懂,只知红旗派,打过东风派!”
肥球:“请兄弟过五关!”
大圈仔:“老子来香港早过了五关,广州站、深圳站、梧桐山、深圳河、边防禁区,这是老子过的五关!”
太子自己讲的时候笑得乐不可支,靓坤却是一个梗都没搞懂。
“太子哥,肥球叫大圈仔治风湿病干什么?”
“不是风湿病,是‘风诗’,就是‘fēng_liú宝印’的‘风’。”
“fēng_liú有报应?那个大圈仔好fēng_liú的吗?”
“你大佬怎么教你的?还他妈fēng_liú有报应,教出你这样的小弟,你大佬才有报应呀!”
“他被江虎打死了。”
“幸好他被人打死了,否则我都快被你气死了,你也算是洪门?我洪门子弟,必须对本山堂的四柱‘山、堂、水、香’和自己的四大盟兄‘恩、承、保、荐’四位大哥的姓名牢记在心。另外,入社团时发给的凭证就是‘宝’,各人表明社团身份的手势就是‘印’,早年还有茶杯阵,现在已经少有那种茶楼,早就没人摆了。此外还必须记清楚洪门的切口暗语,遇事无法善了,互相盘道时,除了有风诗,还有流诗、宝诗、印诗。你对答不出来,别人可以当你是‘响流朵’,假冒洪门中人,打死你都没人可以出头。”太子气的想打靓坤的头,但是看到方向盘的份上,忍了,“我把fēng_liú宝印四首诗再传给你一次,你一定要记清楚。”
“风诗:说我是风不是风,五色彩旗在斗中,左边龙虎龟蛇会,右边虎寿合和同。讲的是开香堂时所设的‘木杨城’,其中十五面代表前,中,后五祖的‘帅旗’大字。所以,盘道的时候,一般强势的一边会让弱势的一边交‘宝印’,然后就是交‘风诗’。”
“流诗:说我是流不是流,三河合水万年流,五湖会合三河水,铁锁沉蛟会出头。”
“宝诗:一湾过了又一湾,我家原住五指山,一心找寻姑嫂庙,左右排来第三间。讲的是开香堂时,需刺破中指,歃血为盟。五指山就是人的手,第三间就是中指。”
“印诗:若问印头头二四,排成三角订佳期,结义金兰为表记,同心合力主登基。我们洪门是反清复明的,一定要讲保主登基,‘海外天子,来复大明’嘛!”
“洪门鼻祖陈近南矢志反清复明,率众抵抗满清,被清兵围困,被迫分头突围,为图再起,曾给众人留诗一首:‘五人分开一首诗,身上洪英无人知,此事传与众兄弟,后来相会团圆时’作为相认的标记。这才留下了‘fēng_liú宝印’的切口。黑社会人物互相盘问,到此一般就算结束。但也有再询问‘过五关‘的。”
太子讲了半天讲的口干舌燥。
“那不如我过档到太子哥门下,跟着太子哥好好学习一下江湖规矩,免得教人看了我洪兴的笑话。”
“那你有没有带红包袋,还有三十六块六?”
“我带了,你等我找一下。”靓坤左手扶方向盘,右手在各个口袋摸来摸去。
太子看的心惊胆战,连忙说道:“到了陀地(堂口)再找也不迟,你开车看着路呀!”
“好好好!那太子哥你再讲讲‘过五关’啦,反正路上也没什么事。应该不是关二哥过五关斩六将吧?”
“你没参加过开山门大典,当然不知道啦!说起来,开山门大典不是新开堂口、龙头接位这样的大事,一般是不会举办的。就算是龙头,如果能在社团山头开一次山门,就是无上荣耀。江湖上好多字头的龙头大哥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