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我来!”曹昂当先走着,其他人急忙跟随。
见他去了茅屋方向,老鸨脸色一变急忙凑到陶商耳边说了几句。
陶商听后心瞬间沉了下去,恼恨的瞪了老鸨一眼。
曹昂新入徐州,正是需要立威的时候,你倒好,把人家扣下就罢了,还把这么大的把柄送到人家面前,不诚心找死吗?
来到茅屋前,曹昂取出半截玉钗熟练的打开锁,抽出铁链丢向一边。
一番操作再次把张辽等人看愣了,少主撬锁的手艺到哪学的,溜得很呐!
踏进茅屋,曹昂第一时间走到墙角,将琳琅五女扶起。
认识五女已有八九天,第一天急于逃跑没有细看,以后几天又都是夜晚偷偷的来,没看甚清,此时才发现,几女身上的衣服何止是单薄,简直就是扯了几根布条在身上挂着。
布条背后全是结痂的伤痕,横的竖的斜的长的短的,伤痕盖着伤痕,伤痕叠着伤痕,触目惊心。
更让曹昂愤怒的是,她们几人被一根小拇指粗的铁链锁在墙上,活动范围就墙角这巴掌大的位置,屎尿都在此地解决。
几人所在的墙角俨然成了一个茅厕,她们身上不可避免的糊了许多屎尿。
伤口加上污秽之物,这么多天过去还没感染简直是个奇迹。
曹昂想要扯开铁链,却发现有些无能为力,黑着脸起身回头,目光从老鸨的身上移到陶商身上,语气冰冷的犹如寒霜:“陶商公子,陶家主,你不该解释一下吗?”
陶家盘踞徐州多年,陶商又是前任徐州刺史的长子,被人奉承惯了何曾受过这种质问?
纵然恐惧曹昂的实力,心中也被激起了无名火气,说道:“几个贱民而已,大公子何必生气。”
“我去你大爷!”曹昂一拳砸了过去,正中陶商鼻梁。
他四肢不勤,武功不行,全力一拳对这群大汉朝能文能武的士大夫来说,还真跟挠痒痒没什么区别。
尽管如此,陶商依然捂住鼻梁弯下身子。
打中鼻梁却没流出鼻血,那刺激别提多酸爽了。
过了许久陶商才反应过来,恼怒的骂道:“曹子,你敢打我?”
“有何不敢?”曹昂指着琳琅几人怒道:“睁开你的狗眼看看,她们最大的十六七,最小的不过十三岁,比你的儿女还小,你怎么下得了手?”
“此等行径简直猪狗不如,说你是qín_shòu都是对qín_shòu的侮辱,陶商,你就是个人渣。”
没压住火气一个窝心脚踹了过去,不料这次陶商早有防备,手臂一抬一拨,曹昂重心不稳,仰面倒了下去。
装逼不成反被操,这下脸上有些挂不住了。
众士兵一看抽出佩刀就要冲上去将陶商剁碎,陈宫慌了,急忙拦在陶商面前阻止道:“你们干什么?”
曹昂从地上爬起,喝退众人再次吼道:“陶商,我就问你,此情此景你真的无动于衷?难道你就如此的铁石心肠?”
被三番五次的质问,陶商也怒了。
都是世家名门,你要脸别人不要脸吗?
他冷哼道:“无动于衷?铁石心肠?”
“曹大公子,你未免太看得起这群贱民了吧。”
“我请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你和我一样都是世家,是官宦,是大汉的栋梁,大汉能有今天,是无数我们这样的人撑起来的。”
“他们只不过是一群文不成武不就的贱民而已,给我们做牛做马,为奴为婢不是应该的吗?”
他虽然忌惮曹昂,却也只是忌惮而已。
你曹昂虽然占据了徐州,可能拿他们这群世家怎么样呢,还不得高官厚禄,好吃好喝的供着。
真把世家逼急了,陈留太守张邈引吕布攻兖州的事就会重演。
说到底,不管外面怎么打,大汉的天下依然属于他们世家。
曹昂被气乐了,怒极反笑道:“貌似很有道理,曹某才疏学浅,有件事一直没搞明白,今日趁此机会倒想请教一下陶商公子,曾经的大汉威震四方,周边诸侯无不臣服,到了今天,为何会落得一个皇权旁落,诸侯并起的结果?”
陶商冷哼道:“考我?天下谁人不知,大汉落到今天是恒灵二帝昏庸无能造成的,若非他们宠信阉宦,卖官鬻爵,大汉岂能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说起来,你曹家不也是卖官鬻爵下的受益者吗,否则你祖父区区一个宦官养子,何德何能升任太尉,位列三公之首?”
曹家阉宦之后的身份一直被世家诟病,不过大伙也只敢背地里诋毁,敢当面指责的,陶商还是第一个。
他也是被气极了,先是家产被骗,又是当面打脸,泥人还有三分火气呢,你曹昂真当我陶家好欺负?
“嘿嘿,哈哈!”曹昂鼓掌说道:“好好,好得很,恐怕天下所有人都这么认为的吧,有一点你却忘了说,大汉落到今天,最大的罪魁祸首还有张角,还有黄巾,对吗?”
“没错。”陶商说道:“那群贱民,要不是他们,诸侯岂能并起,董贼又岂能进京?”
“你是这么认为的,陈公台,杨德祖,司马仲达,你们都是这么认为的吧,恐怕天下人也是这么认为的。”
曹昂目光从几人身上一一扫过,陈宫杨修司马懿等人被看的很不自在。
“我就想问问诸位,黄巾为什么会起义?”
“大汉立国四百年,哪年没有几次流民造反,为什么只有黄巾能造成那么大的声势?”
“大汉穷吗,我看未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