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裂的剑气在空中制造的巨大灵力波纹,久久未见消散的趋势。
“轰!”
不知过了多久,从半空之中跌落了一道黑袍人影,人影摔在姜府院内的某座厢房上,砸穿了屋顶,轰然坠入其中。
陆青岩三人对视了一眼,便径直往那处厢房赶去。
柳岱青抱着尚在昏迷的姜小蝉,跟在两人身后。
此刻,秦婴早已来到了此处,居高临下地看着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魔修。
“竟然还没死?”
陆青岩与庄盛宇随后赶到,站在秦婴身侧,两人心下惊骇,这魔修怎的如此顽强。
“嗬嗬嗬……咳咳……”
那魔修忽然间笑起来,但笑的样子很是凄惨,伤势太过严重,笑着笑着就要咳出一些鲜血,顺着嘴角淌下来,样貌可怖。
秦婴随手挥出了一剑,将其衣袍的上部切开,露出了此人的样貌和半个身躯。
“这人……”
此人眼下的样貌,与病入膏肓瘦骨嶙峋的将死之人,并无两样,皮肤苍白,面无血色,浑身瘦的如同皮包骨头。
陆青岩在看见此人面貌的一瞬间,便不禁惊呼出声。
“白大哥?你……”
此人,正是太杭城白家的府卫长,白子义。
桃花庄之乱的始作俑者,筑基魔修,竟然就是白大哥?
“陆师弟,你认得他?”
秦婴扭头看了他一眼,庄盛宇和柳岱青也看着他。
“他是白家的府兵府卫长,白子义,与弟子早年相识,此人待人和气,为人正直,没想到……”
陆青岩仍然无法将从前那个在空室山陪他和小花玩闹的白大哥,与眼前这个奄奄一息的魔修,相联系起来。
“哼哼,魔修具是如此,知人知面不知心,陆师弟日后交友,还需谨慎往来啊。”
庄盛宇鼻孔里出气。
众人唏嘘,可白子义却压根没理他们,只是意味深长地笑着。
“原以为祭身吞魄,便可高枕无忧休养生息,不曾想还是被那帮剑修老顽固摆了一道……咳咳……”
“死了都不放过我……不过,是本座活到了最后!”
他看着秦婴:“女娃……你倒是适合,做本座的弟子。”
魔修说的话,一句比一句难懂,最后一句话,更是让众人摸不着头脑。
“哼!大言不惭!”
秦婴祭出飞剑,剑光如电,干净利落地划过白子义的脖颈,登时人头落地,没了声息。
没有人注意到,飞剑收起时,有一缕乌黑之色,残留其上,但仅仅一瞬间便消失不见。
……
魔修已死,接下去就是一些善后事宜。
秦婴御剑,将跌落在姜家院内的那一面小小的鬼幡也斩断,登时散出一股清气,向四面八方散开。村里人失去那七魄,有不少都在此处,还有一大半似乎已经被那鬼影用以修炼魔功。
这些人的七魄,已经找不回来了。
这其中,就包括姜小蝉的父母二娘,姜成和柳徐氏。
这几人不仅七魄尽失,三魂也已经不见,恐怕此前早就已经一命呜呼,只被那鬼影控制,当做欺骗姜小蝉的傀儡罢了。
秦婴又检查了一番姜小蝉,才发现她乃是极阴之体。
对于妖鬼魔道而言,极阴之体乃是大补之物,极具吸引力。恐怕这魔道余孽也是想着日后功体稍有恢复,再将小蝉炼成丹药之类的恶毒做派。
那魔修一死,姜家三人的身躯登时枯萎腐烂,倒在地上,可怖至极。
秦婴叹了口气。
半晌,秦婴指尖蹿出一道火焰,将三人的尸身烧成了灰烬,在院落之中掩埋了。
“陆师弟,你是医者,可会熬一些养魂补气,调理气血的汤药来?”
秦婴问起陆青岩。
“嗯……”
他点点头,心说这养魂的方子爷爷还真留下了几个,虽然自己从来没用过。
“这庄子里还活着的人,都需要调理,你留在这煎药,姜府内应当有药房,我去太杭城买些药材来。”
陆青岩按照孙老的药方告诉了秦婴药材,她便又乘上飞剑离开了。
庄盛宇和柳岱青二人则是帮助桃花庄中的村民们,清理庄内的废墟,安葬死去的村民,超度亡魂。
此后两三日,陆青岩就在这不停地熬药之中度过。
姜小蝉偶尔也会来他身边,帮些小忙,或是坐在边上看火,一句话也不说。有时兴许想起自己的爹娘了,又抽抽搭搭哭个不停。
魔修一死,她记起了许多事情,也认出了陆青岩。可突然间,家中亲人全都不在了。
白子义觊觎姜小蝉的极阴之体,是以最先遭殃的自然是姜家众人,连先前与陆青岩有过一面之缘的姜阳和姜平等人,也都已经一命呜呼。
如今整座姜府之内,她最熟悉的,竟然是陆青岩这个只见过一面的陌生人。
他也有些心疼这小丫头,才十二岁,便经历了这样的生离死别。
据后来陆青岩的检查,其实那魔修让小丫头熬制的汤药,主要就是普通的mí_hún汤,但其中加了几味他不太熟悉的药。
除开神志不清,且会失忆片刻以外,似乎对人没什么其他伤害。
真正窃夺桃花庄众人魂魄的,应当是魔修的功法。
魔修们修炼的功法,向来神秘诡谲,且大多恶毒不堪,伤天害理,他们的想法如何,也只有他们自己能够知晓了。
此后姜小蝉在桃花庄无人照料,得将她送去白先生那儿,陆青岩心想,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