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罗和古一从暗处走到莫度身边。“不简单哪，”他们用算得上是称赞的语气说道，
“这斗篷可真是个善变的主儿。”扫罗挑了挑眉说道。扫罗开了个空间门，走进其中……
“那斗篷原来曾属于扫罗，是他亲手制造出来的……”
斯特兰奇这会儿没心思听古一唠叨，但他也知道，现在不适合质问她关于多玛姆的存在以及她为何长寿的问题。
“他逃跑了。”斯特兰奇说。
“卡西利亚斯？”古一问道。
“是的。他能随心所欲地折叠空间，改变现实。”“他能在镜像空间之外改变物质？在现实世界？”古一看上去深受其扰。斯特兰奇领教过了卡西利亚斯的能力，非常能够理解这是为什么。
“是的。”斯特兰奇说道。
“还有多少人？”
“两个。其中一个被我丢进沙漠了。”
“还有一个呢？”
“他的尸体就在走廊上。”斯特兰奇说，“德拉姆法师在门厅。”
“他已经被带回卡玛泰姬了。”莫度说道。古一语气严肃，和斯特兰奇说了一下最新的情况。
“伦敦圣殿已经沦陷。现在只剩下纽约圣殿和香港圣殿保护我们免受黑暗空间的侵害。你守护了纽约圣殿。这里的法师已经去世了，圣殿需要新的守护人……斯特兰奇法师。”
法师？不可能。他还没准备好，而且和莫度或者王比起来，斯特兰奇的修习才刚刚起步。就算他准备好了……
“不，”他面向她说道，“我是斯特兰奇医生。不是斯特兰奇法师，也不是斯特兰奇先生，而是斯特兰奇医生。”
他努力控制着情绪，继续说，“我成为医生的时候，我曾经宣誓决不伤害任何人。而我刚刚杀了一个人！我不会再这么做了。我是救命的医生，不是索命的阎王。”
古一听他把话说完。看她的表情，斯特兰奇以为自己的真情实感已经打动了她。但是古一打断了他的话。
古一也算得上是她这一行当的外科医生，专门切除学徒们思想和情感中病变的部分。
“你成为医生只是为了救一个人的命，”她说，“那就是你自己的命。”斯特兰奇受不下她高高在上的姿态了：“你又以为看穿我了，对吧？”
“我看得多了，”古一说，“你不可一世，妄想回到可以控制一切的状态，甚至还想控制死亡。但没有人能控制死亡，伟大的史蒂芬·斯特兰奇医生也不行。”
“多玛姆也不行吗？”斯特兰奇心想，如果她不放过他，他也要回击。但现在还不是时候。“他能让人永生。”
莫度看着他俩，担心他们之间的紧张气氛会不断加剧。“我们对死亡的恐惧给了多玛姆生命，”古一说，“他就靠恐惧生存。”
“就像你依靠他生存一样？”斯特兰奇从她的表情看出，他说对了。“你跟我说不能控制死亡的鬼话，但我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我已经看到了《卡廖斯特罗之书》缺失的那几页上的仪式了。”
“医生，好好斟酌你要说的话。”她声音平静但坚定，威胁之意显而易见。
斯特兰奇毫不在意地说：“因为你不爱听？”
“因为你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他是什么意思？”莫度询问道。莫度看着古一，但斯特兰奇替她回答道：“我在说她为什么长寿。她永生的秘密。她为了永生，从黑暗空间获取力量。”
莫度不愿意相信：“胡说。”
“我看过那些仪式，弄明白了操作原理，”斯特兰奇眼睛盯着古一，说道，“我知道你是怎么办到的。”
她停住了。刹那间斯特兰奇觉得自己也许太过分了。
有没有说明书能写清至上尊者能被逼到什么程度？但是古一保持镇静，换了话题。“他们一旦重整队伍就会卷土重来。你将需要支援。”说完，她就转身离开了。
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气氛很紧张。随后斯特兰奇打破了沉默，他对莫度说：“她不像你所想的那样。”
莫度很忠诚，斯特兰奇对古一的指控激怒了他。“你没权利这么乱说。你根本不知道她肩上的担子有多重。”
“是的，我不知道，”这一点斯特兰奇同意，“我也不想知道。”
“你就是个懦夫。”莫度一字一顿地说道，脾气渐渐开始失控。
“就因为我不愿意杀人？”
“这些狂热者会把我们所有人杀光的，你就不能一鼓作气先下手为强？”
“我刚刚难道没有下手？”斯特兰奇大声嚷道。“你那是在救自己的命！”莫度不甘示弱，“然后像一条受伤的狗一样呜呜直叫。”
“那你就能毫无负担地杀人了？”
“你根本不知道我经历过什么……但你说得没错，我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就算有其他方法也还要杀人？”
“根本没有其他方法。”
“那是你没有想象力。”
“不，史蒂芬，”莫度轻蔑地说，“是你没有骨气。古一独自一人硬刚多玛姆的时候你根本就不知道在哪里！扫罗大师在六百年前曾经独自对抗整整十万吸血鬼，狼人大军的时候，那个时候你在哪里？”
管他身上有没有剑，斯特兰奇想一拳打在莫度身上，好好打一架……但他们被一阵声响打断，听到圣殿前门附近开启了传送门，传来轰轰的低鸣和翻腾的声音。
“他们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