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青看着巩利,那眼神看得巩利一阵心慌,感觉就好像身上什么都没穿,一眼就能直接看透她的心思。
“我······”
“进来吧!别跟门口堵着。”
易青说着,也不管巩利,自顾自的坐下端着饭盆西里呼噜的吃着面条,这情景要是被香江那边的邵一夫,邹文怀等人看见,非得惊爆了眼球。
堂堂香江娱乐圈的大佬,竟然就吃这个?
易青还真的没觉得有什么不好,他这个人前世就是如此,对物质享受其实很不以为然,五星级酒店的总统套房能住,条件简陋的县城招待所照样也能住,高档酒店的鲍鱼鱼翅,满汉全席能吃,街边小店的打卤面,烧饼火烧照样能吃。
“想说什么就说啊,你要是真来给张导求情,其实大可不必。”
“为什么?”
巩利走进来,坐在了易青的对面,眼神之中带着疑惑。
“这次的事,的确有他用人不当的原因,但是责任也不能全都推给他啊,他······”
看着巩利那副着急的样子,易青突然笑了:“你急什么啊,我又没说要处理他。”
啊?
巩利一愣,没明白易青的意思,刚刚易青还大发雷霆呢,这会儿又是什么情况啊?
“不明白?”
巩利点头。
“我刚才对着张导发火,那是因为这次的事,主要责任就是在他,如果他不是用错了人,出了事之后,又处置失当的话,剧组不会有这么多麻烦,你承认不承认?”
巩利有些为难,但最终还是点头了。
易青说得没错,这次的主要责任的确就在张一谋的身上,另外,在事情发生之后的善后工作上,张一谋的一些做法,别说易青了,巩利都觉得有点儿失望。
“所以啊,该说的我得说,但是,说过之后,该拍的戏咱们也得拍,这是两回事。”
听到易青承诺,张一谋不会被换掉,巩利顿时松了一口气。
“易青!这次的事,我得替他向你道歉。”
易青摆了摆手:“算了吧,你以后多盯着点儿他就行了。”
这回出事,巩利的表现倒是挺不错的,还知道第一时间给易青打电话,就冲这一点,张一谋都不如她。
易青回想一下今天早上刚到的时候,张一谋那鬼样子,失魂落魄的,像什么话。
大老爷们儿,就是天塌下来,也得那个肩膀去扛。
还没怎么样呢,自己先愁眉苦脸的给谁看啊?
别说易青,就是巩利都很失望,本来以为张一谋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谁知道这么脆弱,遇到点事就缩脖了。
其实,这也不能怪张一谋,《活着》才是他的第二部电影,之前拍《红高粱》,西影厂拍了一大帮老前辈保驾护航,说起来,《活着》才是他真正意义上第一次掌控一个剧组。
能顺顺当当的完成拍摄工作就不错了,其他的事该怎么处理,张一谋哪来的经验。
遇到事,心里发慌,这也是人之常情。
但巩利就是觉得失望,张一谋这次的表现,和她印象当中,那个无所不能的人完全重合不到一起。
相比较之下,易青处理事情的手段真的是······
“还待着干什么啊?”
易青见巩利不走,诧异的问了一句,一抬头就看到巩利呆愣愣的看着他,心里也是一颤。
这女人该不会是······
想什么呢。
易青连忙低头,不再去看巩利,专心对付着他的面。
“易青!”
“干嘛?”
易青的态度有些冷,他实在是不想和巩利发生任何事情,家里的火刚刚才给扑灭了,还在外面招蜂引蝶?
易青还打算多活几年呢!
再说了,他这个人还是很传统的,要拿就拿一血,接盘这种事,坚决不做。
更何况做朋友挺舒服的,没必要非得往床上发展。
“没事,我就是想说,他比你还大了几岁,可是处理问题上,却比你差远了。”
巩利突然感到有些心累,出了事之后的这两天,她不光要忙着安抚伤者,还得抽出时间来劝说张一谋。
这是干什么呢?
她就是个演员好不好,这种事凭什么她来做啊!?
但是没办法,谁让张一谋是她的男人呢,男人出了事,怂了,心灰意冷了,愁容满面了,女人就得在这个时候顶上去。
糟心!
以前爱的是轰轰烈烈,一些缺点都被掩盖了,那个时候,巩利觉得张一谋无所不能,心里充满了对他的崇拜。
等等!
崇拜?
巩利突然生出了一个可怕的念头:我特么到底是真的爱这个人,还是单纯的因为崇拜啊!?
人有的时候就是这么奇怪,突然冒出来的一个念头,很快就会在心里生根发芽,然后不断的长大,一直到破土而出。
“又怎么了?想什么呢?”
易青半晌没听到巩利说话,诧异的看了一眼,见她呆呆的发愣,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哦!没···没事!”巩利说着连忙起身,“我···我先走了!”
“行啊!走吧,对了,告诉张导,明天继续拍摄。”
“行!”
巩利出去了,易青把盆的面吃了个干净,想要休息了,飞机票已经买了,明天直接飞京城。
这边的事处理好了,京城那边怎么着也得报备一下啊!
不过想了想,还是起身出了屋。
走廊尽头的那间是张一谋的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