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密探嫌疑是解除了,可是你还有诋毁国君的罪名,你今天如果不说清楚,到底为什么秦魏少梁之战必败的话,也难逃一死。”虔冷冷的说道。
“喂,你讲不讲理,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看着虔那溢满杀气的面庞,甘宏有些着急了,嚷嚷道。
“战前扰乱军心者,死。”
“可我不是士卒。”
“那你就更该死,身为老世族,不思为国出力,却散布谣言,你说你不死谁死。”
甘宏看着虔的态度就明白了,今天如果他不说出一个子丑寅卯来,恐怕是别想活了。
“我说,我说还不行么,不过,你能不能把这个剑先收了。”
虔对着骑士们使了一个眼色,那些骑士立即就把架在甘宏脖子上的剑移开了。
不过,剑并没有回鞘,仿佛只要甘宏说错一句话,他们就要冲过来杀了甘宏一般。
甘宏先是活动了一下脖子,然后才坐到了虔的身边,开始说了起来。
“这位贵人,我之所以说秦魏之战,秦必败,魏必胜,那是基于国力决定的,秦国国力弱,魏国国力强,魏强而秦弱,输并不奇怪,赢才是怪事呢。”
“魏国自从魏文侯任用李悝和吴起进行变法之后,魏国不仅国力居于列国之冠,而且还训练出了一只精锐,魏武卒。”
“到了今天,魏国的国力是十个秦国都无法比拟的,这种强大的魏国,哪里是秦国能够撼动的,所以,这一战,秦国是未战而先败了。”
听了甘宏的话,虔不吱声了,他明白,虽然甘宏的话很刺耳,可却是实情。
不过,他却不愿意就此认输。
“就算如你所说,魏国的国力强于秦又怎么样,国君与魏战于河西,胜多的败少,你怎么说?”
“那就更可怕了。”甘宏苦笑着摇了摇头。
“你想想,魏国居然在败多胜少的情况之下,能连番和我秦国在河西大战,这种国力是何等的可怕。”
“我们能胜魏国一回,就能胜魏国两回,三回,直至夺回河西之地,到时候,我们就能休养生息了。”虔嘴硬道。
甘宏一听,嘴角的苦笑更浓了:“这就是最可怕的情况了,当今魏王是多要面子的一个人,秦国把河西之地给夺走了,那他不是要恼羞成怒了。”
“恐怕河西之地易手的时候,就是庞涓和魏武卒倾巢而出的时候了。”
虔听了甘宏的话,更加说不出话来。
庞涓,的确是一柄悬在秦国头上的宝剑。
自从庞涓被魏惠文王拜为大将之后,靠着自身的军事才能和天下无双的魏武卒,屡战屡胜,打出了自己不败的威名。
现在的列国,就没有哪国听说庞涓而不胆寒的。
虽然到目前为止,庞涓并没有出现在河西,不过,他始终是压在秦国朝野上下胸口的一块大石头。
纵然秦国在河西打了多少胜仗,一想到庞涓,他们都高兴不起来。
反之,不管魏国败了多少次,只要秦国没有把庞涓打败,在魏国人的心里,那都算不得是魏国败了。
可以这么说,在现在这个阶段,庞涓就是魏国的定海神针。
“所以说,孙子兵法云,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在我看来,国君在魏国最为强盛的时候选择和魏国死磕,这并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一说起这个话题,甘宏顿时滔滔不绝起来。
这也难怪,甘宏来到战国也有一些日子了,在这些日子里面,除了和那些孩子讲故事之外,就是和林东他们商量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
林东他们也只对这些事情感兴趣,如果甘宏和他们说一些军国大事,恐怕他们拍拍屁股就要走了。
所以,时间一长,纵然甘宏性子淡然,也难免有些寂寞。
这次碰上这个虔,虽然很霸道,可是却对于这些事情却很感兴趣,甘宏自然也来了兴致。
“照你这么说,我们秦国和魏国斗,就是有败无胜喽。”
话说到这里,虔反而不那么生气了,只是若有所思的问甘宏。
“目前来说当然是这样。”
甘宏肯定的点着头,就目前这个时间点来说,别说是秦国了,就是齐、楚这些大国,都不可能与魏国争锋。
或许,只有等到那位在齐国临淄卧薪尝胆的孙膑先生出山,才能打败强大的魏国吧。
真正处于这个时代,甘宏这才明白魏国到底有多么的强大。
国力强盛居于列国之冠,魏武卒战无不胜,攻无不克,这就是魏惠文王横行诸国的底气所在。
“行了,收拾一下吧。”虔眯着眼说道。
“收拾,到哪里去。”
“当然是到前线去了,你既然有如此的见解,那就随我到前线去看看,说不定有点用处。”虔笑了笑,开心的说道。
“不,我不去。”甘宏摇了摇头,坚定的回答。
“恐怕由不得你了。”
虔朝着旁边的其实使了一个眼色,接着,甘宏就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甘宏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他已经在一个马车上了,他的身边,还躺着尚在昏迷之中的黑木,已经已经开始活动的虔了。
“醒了,来,喝口水,吃点东西。”
虔拿出了一个烧饼和一壶水,递给了甘宏。
甘宏毫不客气的接过了水和烧饼,吃了起来。
“你倒是不客气。”虔笑着调侃甘宏。
“既来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