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没想到的是,正当孟津说这句话的时候,一个守门的士卒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府令大人,孟津大人,朱思大人,门外范欣府中的管家求见。”那名守门的士卒上气不接下气的回答。
“哦,让他进来吧。”甘宏摆摆手,示意他可以进来了。
没过多久,范欣的管家就走了进来。
只见他恭恭敬敬的拿出一个竹简,高举着递到甘宏面前。
“栎阳令大人,我家家主着我给栎阳令府送上二百万钱,这是书简,请查收。”
甘宏拿起书简,看都没看,就回答道:“告诉你们家主,事情我知道了。”
“甘大夫,那小的就告退了。”管家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
甘宏把手中的书简递给了孟津:“孟津大人,你看,天上掉馅饼了啊。”
“甘大夫,这。。。”孟津拿着书简,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他前脚才和甘宏争辩,说这件事情不可能,后脚人家的管家就把东西送来了,饶是他久历官场,也被弄得面红耳赤。
“没什么,这栎阳的商人,心里还是有大义的。”甘宏拍了拍孟津的肩膀:“钱到位了,该办什么事情就去办吧,该干的事情也要继续干。”
“是。”孟津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能喃喃的回了一句。
就这样,甘宏在栎阳令的府衙里整整待了半天的时间。
在这期间,甘宏处理了一下子岸留下来的栎阳令府的政务。
甘宏这才发现,原本以为政务不多的小小栎阳令府,管的事情是真多。
小到鸡毛蒜皮的诉讼官司,大到栎阳城的修缮事务,全都归栎阳令府管理。
用后世的一句话来说,可谓是上管天下管地中间管空气。
这也难怪,春秋战国的时候,官位本来就分的没那么细,栎阳令府还算好的,有两个属官,有的偏远的县,一个县衙一个县官就要管全县的政务,那个权力更大。
所以才有了天高皇帝远的说法。
这种发现,也让甘宏对于历任栎阳令,包括子岸在内,满是牢骚,有这么大的权力却不知道运用,让一个堂堂的栎阳令府能够穷成这样,也是够牛的。
等到甘宏在中午的时候,甘宏和孟津与朱思一起吃了一顿午饭。
按照惯例,栎阳令府中午是管饭的,这对于甘宏这些人不算什么,可是对于那些靠着微薄俸禄养家的小官来说,却可以节省一笔不菲的开支。
而甘宏,初来乍到,也不好例外,虽然家离栎阳令府很近,也在栎阳令府吃了一顿午饭。
“我说孟津啊,这栎阳令府的伙食可是不行啊,人不吃饱哪有力气干活,要改善,改善。”甘宏放下了筷子,语重心长的对孟津说。
这也难怪,栎阳令府的一顿午饭,居然只有一锅汤和一碗小米饭,这让已经习惯吃好的甘宏怎么接受的了。
“可是甘大夫,我们栎阳令府上的钱有限,不得不省着点花。”孟津有些尴尬的解释道。
“哦,那刚刚范欣把钱送过来了,明天应该能改善吧。”甘宏大手一挥,毫不在乎的说道。
孟津很想和甘宏说,有钱也不是这样花的,可是看到甘宏的神态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说话了。
罢了,你要来的钱,随便你吧,孟津心中默默的想着。
“府令大人,孟大人,朱大人,不好了。”
正在这时候,一个巡城的百夫长跑了进来。
“什么事情,别慌,慢慢说。”孟津眉头皱了皱说道。
“府令大人,刚刚有个人,居然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把城门那个摆摊张老头的摊子给踹到了。”那个巡城的百夫长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
孟津和朱思互相看了一眼,自从甘宏投递书信到各朝臣府上之后,一两天过去了,往日那些风扬跋扈的纨绔子弟一个也没有出现,现在都乖的跟兔子一样,连走路都是小心翼翼的。
这个纨绔子弟,是第一个冒出来的。
“哦,还有人有如此的胆子。”甘宏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淡淡的说道。
“谁说不是呢,大人,你是不知道,这人有多张狂,居然在我们守城士卒的眼皮子底下就把人的摊子给掀掉了,要说这张老头,可是以前跟着君上在河西。。。”
那个巡城的士卒还想继续说话,就听见孟津咳嗽了两声,甘宏只是问一问情况而已,可是这个百夫长却像麻雀一样,说个不停,也难怪孟津不耐烦了。
“孟大人,朱大人,依我看,不如一起去看看。”甘宏擦了擦嘴,邀请朱思和孟津。
“正当如此。”
孟津和朱思也很好奇,到底是谁,胆子居然这么大,胆敢和甘宏作对,这次一听甘宏的邀请,自然也一口答应了下来。
甘宏三人在那个百夫长的带领之下,来到了栎阳的北城门口。
这时候的城门口,正有一个身穿贵族服饰的年轻人,面容沮丧的蹲在那里。
“就是他。”那个百夫长指着那个年轻人说道。
“你是何人,为何要掀了张老头的摊子。”孟津向前一步,大声问道。
“在下甘远,乃是甘府的人,因为一时醉酒误事,所以掀了张老头的摊子,愿意认罪。”甘远痛快了认下了所有的错。
“哦,你叫甘远,那甘龙老大夫和你是?”孟津看了面无表情的甘宏一眼,继续问道。
“在下乃是甘府的庶子。”甘远回答道。
又是甘府庶子,孟津看了甘远一眼,后退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