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可以说了。”吃完之后,甘宏大大咧咧的坐在椅子上面,漫不经心的挥了挥手。
“这次我来是因为诸若倒行逆施,攻击秦国城池,现在已经伏诛,我们新义渠王希望大夫能够履行诺言,放我们回到义渠。”使者陪笑着说道。
现在可是义渠求着甘宏,所以,就算甘宏再无礼,使者也只能忍着。
“诸若。”甘宏听到这个名字愣了一下。
“就是前任义渠王。”那名使者补充道。
“哦,原来是他啊。”甘宏点点头,一直以来都是义渠王的称呼,这猛地一叫名字,还真有点不习惯:“那你们现在是虎威当家吧。”
“对对,我们现任义渠王是虎威。”使者回答。
“什么义渠王,一个部族首领而已,充其量部族大一点,也敢称王,不怕传到中原去人家笑话啊。”甘宏摆摆手说道。
使者听了甘宏的话尴尬不已,不过,他随即转换话题:“对了,这是我们前任义渠王和他儿子扶刃的人头,我王特意让我带来,以示我义渠和秦国修好之意。”
那名使者拍了拍手,立刻就有一个义渠人提着两颗人头走了过来。
“墨勤、离。”甘宏喊了一下。
他的意思是让墨勤和离好好辨认一下,这到底是不是义渠王的尸体。
虽然昨天的义渠军营里的事情都是照着他的计划来的,可是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不是。
墨勤和离会意,走到那名义渠人身边,打量了一下他手中的两个头颅。
“甘大夫,这是义渠王的尸体。”墨勤带着些许感慨的回答道。
他眼前这个人,在一个月之前,还是西戎当之无愧的霸主,他说一句话,西戎的地面都要震三下,可是现在却成了一个礼物。
一个义渠乞求和秦国修好的礼物,这让墨勤怎么不感慨。
“好,告诉虎威,这件事情我答应你们了,你们直接去鹰愁峡就行,那里的守军会放开一条路的。”甘宏爽快的答应了下来。
“那我就代我王多谢甘大夫了。”那名使者一看甘宏答应了下来,急忙丢下义渠王和扶刃的人头,走出了大帐。
“离、墨勤。”甘宏喊了一声。
“甘大夫。”墨勤和离向前一步,恭恭敬敬的行礼道。
“昨天夜里义渠人内讧,恐怕有不少忠于诸若的义渠人流落在外面,你们去把他们收拢一下吧,收拢多少人,都是你们部族的。”
甘宏说出了一番让离和墨勤大喜过望的话。
“那大夫,你休息,我们走了啊。”离和墨勤打了一个招呼,就迫不及待的往外面走了。
看着墨勤和离走了出去,甘宏微微一笑,这次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离和墨勤两人赌秦国胜是赌赢了。
既然赢了,那就该有大的回报,不然的话,谁还肯为秦国卖命。
不过他一转头,发现杜合居然还在那里,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杜合,你还有事情?”甘宏问杜合。
“叔,你不会心软了,想放虎威回去吧,依我看,不如就趁这个机会把虎威留在这里。”杜合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恶狠狠的建议道。
“不错,杜合,有长进啊。”
听着杜合的建议,甘宏感到很欣慰。
这些天,他给杜合讲兵法还是有些作用的。
虽然他的领悟了差了一些,可是这思想,还是转变了不少嘛。
如果是以前的杜合,是绝对不会提出这个建议的。
在他看来,只有正面把敌人打败,这才是英雄,偷袭是什么,他杜合从来不屑用这种卑鄙的战术。
“叔,现在不是说这个时候,如果不趁着这个机会把虎威留在这里,等他把义渠军稳住了,我们的伤亡就大了。”
看着丝毫不着急的甘宏,杜合有些急了。
“不用了,放他们走吧。”甘宏摇了摇头,否定了杜合的建议。
“叔,这时候不能妇人之仁。”杜合提醒道。
“我这不是妇人之仁,把虎威放回去吧,别忘了,屠肃还在义渠等着他呢,在这里,义渠放了一回血,在义渠国内,他们还要再放一回。”
“屠肃是绝对不会放过虎威这个弑杀了义渠王的叛徒,而虎威也不会允许一个掌握着义渠巨大权利的义渠王后裔活着。”
“他们两个,不杀到其中一人死亡是绝对不会罢休的。”
甘宏解释道。
“可是叔,我们就不能自己杀过去,把义渠平了。”杜合疑惑的问道。
在他看来,义渠倾国之兵都在这里了,只剩下了虎威的一万人,那么他们不如趁势把虎威灭了,再把义渠彻底平定,不是更好。
“没那么简单,说是义渠倾国之兵都在这里,可是你别忘了,义渠虽然说是国家,可也是西戎的部族,西戎有一个传统,那就是举国皆兵。”
“虽然这次伤了义渠的元气,可是真到了灭国的当口,义渠再征召十万兵马应该不是难事情,就算我们能够平定义渠,要付出多少代价。”
“更何况,我们一个外人攻击义渠,很可能就会让义渠万众一心、同仇敌忾的对付我们,到时候,我们能不能赢还是未知之数。”
“可是虎威就不一样了,他是义渠的大将军,如果他攻击屠肃,义渠人只会认为这是内部的夺权,到时候,义渠国的国力消耗的会更快。”
甘宏把自己的想法都说给了杜合听。
“那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办?”甘宏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