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管,你去学校买点复习资料吧!我拿回去不是找抽吗?”张国栋见一旁有人看过来他急忙停止了话题,每年在这戏院里丢失的财务没有一百起也有八十起,小偷到处都是。
白云也知道这里不是说这些的地方,向张国栋身边靠了靠便不说话。
秦腔作为华夏西北五省主要戏曲,内容丰富有历史有革命也有现代戏,是一个庞大的体系,农村人可能没有文化不能理解一些文化、历史、革命思想,但是他们看的懂戏,他们也是从戏曲中充实自己世界的认识,所以说秦腔是秦人精神命脉一点也不过分。
甘井乡三天大会很快就到了最后一天,这几天白云整天和张国栋粘在一起,两人每天看戏聊人生感情不断加深,但实际动作也只能到拉手这个境界。
“呀!三嫂,我可能快要生了!”正在与一旁客人砍价还价的五婶突然脸色一白,向一旁的胡月娥说到。
“什么,羊水破了没有,你不行就躺下吧!我让国栋开拖拉机送你回去。”胡月娥赶紧叫一旁的大儿子,张国涛和张文斌都跑过来了。
“都过来干啥?该干啥干啥去!她五婶你慢点,我和国栋、文斌三个人回去就行,其他人都留在这里,不要声张。”胡月娥嘱咐到。
农村女人生孩子不愿声张,传说这样生孩子能轻一点,张国栋本想把五婶送乡医疗所,被母亲骂了几句便不敢说话,开着拖拉机把五婶送回了家里。
母亲把五婶送进屋子,让文斌去一队请四奶奶,四奶奶作为村里稳婆一半孩子都是他接生的。张国栋被派在门口点了一堆火不让火灭,然后去厨房烧热水给剪刀火烤杀毒。
原以为会折腾到很久,没想五婶刚喊出两声一个婴儿的啼哭声音从屋子里响起。
“是个男孩!”四奶奶从屋子里高兴的走出来,张文斌赶紧送上准备好的红布和点心,这是村里的规矩。
四奶奶嘱咐了几句就提着点心离开了。张文斌听到是个男孩高兴的在院子里转圈,他四个妹妹终于等到了一个弟弟,激动的嘴里不知道嘀咕着什么。
当张国栋被叫进去看自己的小堂弟的时候,五婶已经换了月子服,带上了帽子,高兴的看着自己的小儿子不时的发出笑声。
张国栋也是送了一口气,如果他记得不错,这个小家伙应该被自己五叔起名张国安,小家伙比文斌省心多了最后考上了重点大学。
时间一天天过去,距离开学的日子越来越近了,调皮捣蛋的孩子这个时候才开始慌了,一个个急着在家里补作业,张国栋从临乡收古件一天回到家门口,看到一个意外之人坐在文斌家门口。
“国栋回来了,五叔正说你呢!”
“五叔,你怎么回来了?医生说让你调养三个月的,文娟呢?她怎么就能任你自己做主意。”看见五叔回来,张国栋顿时急了,他扔下自行车就要去五叔家先堂妹文娟,文娟正好端着一杯茶从家里出来。
“国栋哥!是医生同意让我爸出院了,说我爸已经完全好了,只要明年再去复查一次就行。”文娟把茶杯递给父亲,起身回家去拿医院出院报告,张国栋看了后确实没有问题了,只要注意近期别干太重的活儿就没事儿。
“既然五叔你没事儿了,我们大家的心就算放下了,我还打算后天带文斌去换文娟呢!既然这样五叔你门口歇着吧!晚上来我家我们再聊。”
“行,医院还退了一些钱,晚上我拿过去,你不用管我忙你的去吧!”
五叔手术疗养两个半月,脸色看起来比以前都红润了许多,皮肤也比以前白了一些,这几日因为五婶刚坐月子的原因,文斌家的小卖部都没有开门,张文斌要照顾三个妹妹还有母亲和婴儿,这下五叔和文娟都回来,这些都不需要他了。
青云寺与甘井乡两次大会,让乡里很多人都知道张家岭二队有卖衣服,每天胡月娥在家里都能等到几个要买衣服和鞋的,家里所有人现在分工已经逐渐明确。
老爸管着他那一溜农具,有人来买赊账的很多,他都是用笔记下,二队今年的公粮、修路任务已经完成,所以他去大队部的次数很少了,但每次回来心情总会不好很多。
母亲已经完全沉迷在卖东西赚钱的兴奋当中,以前她最宝贵的织布机被抬的扔到了柴房里,两个新房子已经被服装和鞋子占据,每到晚上的时候,母亲总会把自己赚的钱算一遍,即使她的所有钱第二天都被大儿子拿去收了银元她也不在意。
而张国栋见弟弟和王乐已经完全可以负责石头输运的事情,也就不在操心,每天早出晚归继续他的回收古件的工作,如今刚分给他的一间新房子一半地方已经被各种袋子所占据,那里都装着不同的银元、金元、元宝、首饰甚至是古玉。东西多了张国栋反而有些担心这些东西如何出手了。
晚上的时候五叔来了,带着医院退回来的628块钱和文娟用的剩余的160块。
“国栋,这些钱你收着,这次要不是你可能五叔的命就没了,你是五叔我看着长大的,现在五叔这个样子也帮不了你啥,有事情你就让文斌多去做吧!他有做的不对你就说,打也行!咱家以后还都得靠你不是!”
“五叔你说这是什么话,就像你老的动弹不了似的,今年你刚做手术就别干啥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