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潇带着郭斌告辞离开,二人刚走了几步,郭潇突然想起一事,他转回头问曹均,
“曹大人,你可知丁原此人?”
“丁建阳,本官自然知道。”
“哦,那曹大人可知丁建阳现在在何处为官?”
“丁大人现任河内郡太守。”
“多谢曹大人相告。”
郭潇朝曹均拱手道谢,随即转身离开。他在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一定要设法留下这个曹均。
他来的时候只是想要收服那个曹性为已所用,可就在刚才和曹均交谈的时候,他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情。
现在白波军急缺的并不是能征惯战的武将,而是像曹均这样熟悉内政的文官,以及像郭嘉、荀彧那样智谋超群的一流谋士。
所以对于他来说,这个并没有在历史上留下过任何痕迹的中都县令曹均似乎比小将曹性更具有实用价值。
黄巾起义声势浩大,为何很快被朝庭的兵马剿灭,究其原因,就是因为他们只知道破坏而不懂得建设。
起义军如果没有一个相对稳定的后方根据地,那他们只要在军事行动上失败了一次,就会处于极端被动的地位,甚至会陷入灭顶之灾。所以说,能够治理一方的文官也是非常的重要。
…
等到郭潇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之中,曹均口中发出一声感叹:“此子也算是个人杰,年记轻轻就对天下大势洞若观火,奈何托身于贼寇,真是太可惜了。”
“叔父,他刚才说洛阳的天子已经驾崩,此事会是真的吗?”
“想来应该是真的,要不然赵刺史被休屠各胡杀害,朝庭为何至今都不发兵前来救援?”
“叔父,要我说都是董卓那个奸贼不好,他屯兵住扎在河东,离我们只有咫尺的距离,却始终不发一兵一卒。我看他就像刚才那小子说的一样,有不臣之心。”
“性儿住口,你千万别中了那人的离间计。董太守不发兵,想必是因为他还没有收到朝庭的诏令。”
“叔父,您可别忘了,早年朝庭也曾任命董卓为并州刺史,他可是坚辞不受,拒绝前来并州任职。”
曹性的话,让曹均为之语塞,其实,他也能猜到一点董卓的心思,早年董卓推辞了朝庭的任命,拒绝来并州上任,是因为他想要回西凉老家担任西凉刺史。
这件事情并不能代表董卓存有谋反之心,只能说明董卓如今对朝庭缺少了敬畏之心。
可一旦天子真的驾崩了,董卓接下来会怎么做,这事他还真就猜不出来。
“叔父,那何大将军真的会和十常侍斗个你死我活?董卓他会不会趁机领兵进入洛阳吗?”
“性儿,何大将军会与十常侍争权,斗个你死我活,这是肯定的。不过,那人说董卓年底前会带兵进入洛阳,我却是不相信的。”
“那刚才叔父为何不与他打赌,要是咱们赌赢了。年底之前,咱们不就有希望离开了吗?”
“那万一要是赌输了呢?你我叔侄二人就真的留下来从逆吗?”曹均说完,没好气地瞪了侄儿一眼。
曹性心中暗想:“看来叔父心里还是有点相信了那小子的话,否则,又为何不敢赌?”
…
郭潇领着郭斌穿过辎重营长长的车队,一路往回走去。
沿途望着停在路边的一排大大小小的车辆,郭潇满心疑惑地问跟在身边的陈斌:“郭斌,陈武将军不是说缴获的战利品,都被杨奉将军截留下去了吗?那这些车辆里面装的都是些什么?”
“回禀少主,杨渠帅截留下去的都是一些钱财、盔甲、武器和一部分粮草、辎重。这些车辆里面放的都是一些粮食、布匹、食盐、铁器和一些杂七杂八没用的东西。”
顿了顿,郭斌又气愤地道:“最可气的是,陈旅帅想要挑选一些俘虏帮忙运送物资,杨渠帅都不肯答应,他就派出这些老弱病残的百姓来帮我们运送辎重。”
郭潇听了郭斌的介绍,再仔细一看,果然发现辎重营这边押运辎重的辅兵都是一些年老体弱的民夫,中间还混杂着一些骨瘦如柴的少年和孩童。
那些孩子们,此刻都三五成群地围在几个老兵身边,争先恐后地讨要着食物。
郭潇注意到,偶尔也有几个少年向他这边看过来,他们的眼中没有一丝的灵动,流露出来的几乎全部都是畏惧的目光。
被这种目光注视着,郭潇莫名地就觉得心里像是被针扎了似的刺痛。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古人诚不我欺也。”郭潇在心里默默地感叹着。
…
“末将陈超拜见少主。”
就在郭潇神思恍惚之间,一个洪亮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他收回目光,看到行军司马陈超不知何时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陈超将军,你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回禀少主,末将是带着舍弟前来拜谢少主不斩之恩。”
郭潇将目光从陈超的脸上转移到他身后的一辆简陋的木板上,那上面此刻正爬着一个虎头虎脑的黑衣少年,少年**衣裤子的外面还浸出了一块血渍,一看就知道是刚受了杖刑不久。
“来人,将这个混蛋扶起来,让他给少主叩头谢罪。”陈超转头向跟在他身后的两名士卒吩咐道。
那两名士卒立刻上前,将趴在马车上的黑衣少年搀扶起来,过来给陈潇行礼。
“陈超将军,你这是做什么,令弟受了棒伤,怎么可以乱折腾,这样做会失血过多的。”
“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