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木很高,韩元恺从地上捡了块坚硬些的土块往树上一掷,刚一发力小腹便是一痛,同时野果也“嘭”的一声应声而落砸到旁边的草丛上。
脸色发青流出冷汗,韩元恺缓了缓才蹲下身去捡起那枚野果,这一细瞧果真是李子,只是野生品相长得没有那般的好,一时难以分辨。韩元恺撑起身子走到山涧边上,将这还泛青的李子洗了放到嘴里一咬,口中生津,酸酸的过后又有些甘甜。
喝了几口山泉水又将水囊灌满,韩元恺见天色还早,便打算再弄一些李子回去。鸟儿在林子里烦躁的啼叫,似乎是厌烦这来抢夺果实的强盗,吵吵嚷嚷的。韩元恺身子酸痛上不得树,只能捡了根长树枝将李子打落,身上这么一使劲顿时酸痛不已,加上耳边的呱噪鸟啼,他并不知道不远处的对面上头,正有人往他这边靠近。
终于瞧见那座破败的庙,走得疲累的两个匪汉精神不由得一振!
离着只有二三里路了,两人准备到了庙中再歇下,不想刚从林子钻出来,便见庙后不远的林子里边突然飞出一群惊鸟来,叔侄俩不由一脸惊疑的停下了脚步,猫下身子向着闹出动静的地方小心瞭望。
林子里头,不知漏出形迹的韩元恺在附近找到了几颗低矮些的李子树捅了一通,见地上掉落的野李子不少了,便将手里的树枝丢到一旁,兜起长袍将那些李子一粒粒的都给捡了进去。
随后又走到山涧边上一一洗净,韩元恺殊不知自己方才的举动已经惊动了对面上头的人,两个匪汉隐隐约约瞧见,那树的动静怎么都不像是松鼠、鸟儿、蛇这些东西能弄出来的,脸色不由都有些沉重。
“叔父,林子里像是有人!不会是寨里的人吧?”年轻匪汉歪过头来轻声问道。
杂须大汉沉思片刻,方道:“这里离山匪老窝有段脚程,咱们也跟着巡了几次山了,黑罗刹的人巡山一般都不会下到这么低的地方来,估摸着是昨夜那个逃走的江二侄儿。”
“那地方被他抢了先,咱岂不是又没地方落脚了?”年轻匪汉说着一脸的懊恼,白白走了这么远的路。
杂须大汉犹豫几下,瞧天色也快要暗下来了,茂密山中实在再难找到别处安身之所,便道:“他去得咱们自然也去得,好在他并不知咱们身份,小心些也就是了。过儿,那人身手不凡,他若问起只说咱们是进山采药的庄户人,千万莫漏了马脚。”
年轻匪汉眼前一亮,道:“叔父,他不是受了伤吗?身手肯定没昨日那般厉害了,咱们两个人还怕他一个病秧子做什么?”
话中似有所指,杂须大汉沉吟片刻,起身便往对面的山神庙走去,口中说道:“虽是如此,不过还是要小心些为好,走!趁他没回来,咱们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