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阳成脸上刚刚露出的笑意一凝,他闷闷地坐下说道:“父亲,孩儿今晚不就给您娶了一房儿媳妇么,虽然她只是个妾侍,出身也不大,可怎么也算您的儿媳了,怎么还要说起这个?”
“哼!你小子,当你爹我不知道你的那点小心思?昨夜那场戏怕是将计就计,就为了堵你娘的嘴罢?”李弘祁无奈一笑,摇头道。
揭开茶壶见茶泡得差不多了,李阳成忙从茶盘上取来杯子倒了茶水,双手捧着递到他跟前,讨好的笑道:“嘿嘿,父亲果然聪明,孩儿什么都瞒不过您,不过您可千万别跟娘说起我去过迎春楼,不然我又得被念叨好几天了。”
“俨霏这么好的姑娘,放着眼前的不要,非得去惦记那远在天边的,你啊!”叹了口气,李弘祁接过茶杯语气颇为无奈的说道,“罢了!我也懒得管你这些事,说正事,你到底想到了什么法子?”
想起锦囊刚想取下给父亲一阅,伸手一摸这才发现自己换了衣裳,那锦囊也被落在自己屋子了里,李阳成正色说道:“不是孩儿想的,主要是俨雅表妹的主意,说来全是巧合,这本来是为了救那人出城去的法子,没想到给我用上了。”
李弘祁不禁大感好奇,一脸疑惑地问道:“那女娃不是在京城么,怎么还能出着主意?难不成此时她就在陇西?”
李阳成眉头微皱,低声说道:“父亲,崔家这手都伸到咱们陇西了,我们都还蒙在鼓里,您还记得昨夜来搜查的房师爷罢,他就是崔家的人,昨夜孩儿被锦衣卫堵在一处巷子里差点给拿住,就是他来替孩儿解的围。”
知道陇西竟然被这么多人插手,李家都是后知后觉,李弘祁心中颇感无奈,想到跟崔家是姻亲,如今又是合作的关系,赶忙开口问道:“看来崔家这女娃倒是厉害的很啊,快说!到底是什么法子能破了这僵局。”
李阳成回道:“父亲,我本想借着今日大喜之事,替刘如铎和周滨说和,要不是这只锦囊,孩儿还真差点误了大事。”
“我早猜到你有这打算,不然也不会大张旗鼓的搞这一出,不过却是为何?那锦囊里又说了什么?”
李阳成有些侥幸的道:“周滨此人疑心极重,而且他本来就疑心我,如果孩儿真这么做了,只怕他更不会松口,他急我也急,是以……”
“李阳成!”
“娘!”
冷着张脸的李王氏快步走进来,两个贴身的丫鬟大气也不敢出的在门口停下,随之便互相很有默契的背过了身子。
李弘祁上前几步,说道:“夫人,你不在外头张罗,怎么跑这来了?”
李王氏没有理会,走得近了突然深吸了口气,脸色更是难看,双目如电般盯着李阳成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打量一番,随后伸手一扯李阳成的衣领,看到那枚红红的唇印,顿时大怒道:“李阳成,你个不成器的东西!平日里去些什么卖艺不卖身的乐坊听听曲儿也就罢了,不料今日你还敢跑去妓院厮混!给我跪下!”
“娘……”李阳成一脸黑线的拉紧了衣领。
李王氏痛心疾首的斥道:“住嘴!我不是你娘,我王平乐哪生得出你这种浪荡的公子哥来,给我到祖宗祠堂面前跪着反省去!”
“娘,不是……”
李王氏怒道:“你这混账东西!昨夜与婢子乱来,为娘就已经替你在你姑母面前说尽了好话,没想到今日你还变本加厉了,竟跑得妓院里去鬼混,正被人家撞见,我是没辙了。”
李弘祁出声劝道:“夫人,消消气,成儿他……”
“消消气?李弘祁,拿这话与你妹妹说去吧,此事她不定得多恼呢?若不是跟着上街的婢子有心,我还被蒙在鼓里呢?我王平乐行得正坐得端,何时在人前如此臊得慌过?我是不管了!也管不了了!”
“我跪!我跪还不成么,”李阳成一脸苦笑,拱手各施了一礼道,“父亲母亲,孩儿告退。”
待李阳成走了,李弘祁这才咳嗽一声,说道:“夫人消消气,气大伤身,先坐下,今儿可是成儿大喜之日,此时罚跪这不大好吧?”
李王氏恼道:“他还知道今夜是他的大喜日子啊!老爷,你们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夫人多心了,为夫只不过担心今夜成儿还要接待客人,若是被人瞧出来了,只怕会引人非议……”
“他都敢去妓院与那些下九流鬼混,还怕这点非议?你这当爹的是如何管教的,知他去妓院还与他在这谈笑风生,你敢说闻不到他那一身的酒气?你是不是也……”
“夫人,冤枉!为夫可从来没去过那些地方!”不想把火往自己身上引了,李弘祁忙大呼冤枉。
李王氏哼道:“谁知道真假,若是被我发现,绝不轻饶!”
李弘祁讪笑道:“夫人,吉时快到了,客人也陆陆续续的上门来了,成儿这个新郎倌不在,那可不好,让他跪一会儿便叫他起来吧。”
“哼!你自与你……”
“姑奶奶!”
门边响起两道清脆的声音,李王氏忙闭了嘴回头看去。
“大哥!”一个娉娉婷婷的美妇人走了进来,此人正是李弘祁同父异母的妹妹,崔李氏朝着面前两人福了一礼,接着道:“嫂嫂,听下人说成儿到祠堂罚跪去了,此事可是真的?”
“妹子!明人不说暗话,我对不住你,没把成儿管教好。”
崔李氏款款说道:“嫂嫂说的哪里话,成儿也是我的侄儿,今夜他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