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晚霞染红了天空。
一片林间草甸上,绿色的草被风一吹,波浪起伏。
几条猎狗不停吠叫着,它们无比兴奋,好不容易有了出来狩猎的机会了。
两个背着枪,穿着鱼皮衣的鄂族猎人,他们的面颊耷拉着,表情冷漠,目光如刀。
他们是进山猎兔的,秋天,五花山出现的时候,也正是草兔子最肥美的时候。
鄂族猎人天生就是好猎手,他们原本生活在崇山峻岭之中,一匹猎马一杆枪,不惧任何的猎物。后来他们响应号召搬下了山,倒是不用再过那种风餐露宿朝不保夕的生活了。
但是凡事有利有弊。
这些猎人们因为搬下山之后,需要每天都在崇山峻岭当中打猎的生活不再,他们的打猎本事也退化了不少,打猎也由谋生而变成了一种娱乐。
不过他们养的猎狗却还是拥有着喜欢追捕猎物的本能。
这回应该是闻到草兔子的味道了,兴奋不停。
猎人发出号令,这些猎狗如同箭一般窜了出去,向着那些灌木丛钻去。
它们的作用是将灌木丛当中的草兔子撵出来。
草兔子是生长在草甸子当中的野兔,它们有北极兔的血统,趴着的时候,看上去很可能的,可是一跑起来,便可以看见它们与其他兔子不同的大长腿。
一般兔子前腿短后腿长,善跳不善跑,而这草兔子却是四腿差不多长,特别擅长奔跑。
这种草兔子的肉味紧实鲜美,在市场上能卖到相当不错的价格。
两个猎人撒出猎狗去之后,便端着枪等着,一般情况下这些灌木丛当中都藏着许多只草兔子,只要它们一出来,枪一响,就算枪法再差也能打得到。
只不过他们端着枪等了好久,那些钻进灌木丛的猎狗却是失去了动静。
这种情况从来没有过。
就算是碰到了什么猛兽,这些猎狗也会狂叫着将猛兽逼出草丛,毕竟它们有守山犬的血统,几乎没有任何畏惧。
静,静得可怕。
两个猎人心中忐忑,对望了一眼,枪口对准了灌木丛,缓缓前进。
突然灌木丛动了一下。
一只巨大的灰黄色身影猛的窜了出来。
这身影比一般的棕熊还要大上许多,真不知道它是如何躲进这灌木丛当中的。
它的样子看上去就跟大号的草兔子一模一样,只不过这时候它的嘴角全都是血,还挂着一撮狗毛,显然它就是这些猎狗集体噤声的真凶。
这只大号的草兔子两只眼睛通红,看上去仿佛两轮血月一般。
它睁着这两个猎人。
饶是这两个猎人再勇敢,再身经百战,在这时候也吓得双腿发软。
“开枪。”年长一点的那个猎人说道。
两个人同时开枪。
枪响了。
连续的枪响将草甸子里的鸟儿惊飞。
然后一切归于平静……
夕阳西坠,黑夜降临,一列火车开往林区。
刘杨跟煤球面对面坐着,两个人的面前摆了一盘象棋。
车子开得很慢,但是两个人下棋的速度更慢。
慢到睡上铺的肖雪都看不下去了,连连催道:“我都一觉睡醒了,你们怎么还没下完啊。”
刘杨抬头看看肖雪,见她头发散乱睡眼惺忪的样子不由觉得好笑,不过他可不敢当着肖雪的面笑出来,憋着笑问道:“饿了不,我给你拿点吃的吧。”
一边说着一边给她拿过一个黄元帅。
肖雪捧着黄元帅在鼻尖闻着,目光扫过棋盘:“该谁下了?是煤球了吧?听姐的,你跳马,跳马你就离赢不远了。”
煤球本不想跳马,可是肖雪这么说了,他只好照做。
结果马一跳就被刘杨的车给吃了,刘杨三两步将煤球将死。
煤球叹一口气,不过也觉得下完棋就解脱了,他生怕刘杨再拉他下棋,连忙装模作样地拿出一本书来看。
刘杨看他这个样子,也就放过他了,自己拿了一包烟去过道抽。
看着夜晚的山野,村庄,小镇,都在飞速后退,刘杨却是心事重重。
这一次的事情,有点难办啊。
他是接到寻龙局上面的命令,过来伊林香荫调查一桩离奇的失踪事件的。
确切说,这种失踪事件已经连续许多年了,直到最近寻龙局才注意到这些失踪事件。
他们怀疑这些失踪事件与龙有关,就请刘杨出来调查清楚。
本来刘杨是不愿意接这个活的,他自己那边有一个龙落还没有开发,跑过来调查这种八竿子打不着的可能与龙有关的事件,实在说不过去。
不过肖教授这时候又非让刘杨过来一趟不可。
据肖教授说他早些年在香荫县的广才山上找过一些天灵地宝,而且还跟这香荫县的鄂族老猎人阿什库有过交情,这一次阿什库来信请肖教授帮着调查他们安置点里发生的失踪事件。
师命难违,刘杨只好带着煤球,肖雪还有纱织一起前往香荫县。
去香荫的车子,跟去逊河的车子是差不多相同的,都是那种老破慢的绿皮车。
不同的是这老破慢的绿皮车上坐的人好像都不像之前逊河县那列车子那种档次的,穿着打扮都好像比较高档一些。
刘杨上车之后也去打听过,知道这列车子上来的人都是一些游客。
他们是进入伊林去感受这片原始森林去感受大自然的魅力的,而且这时间正好是看五花山的好时节,所谓的五花山,就是霜叶红于二月花的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