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点半,陶月月和王冰和交通局回来,这边尸体已经被弄走了,方野独自站在那儿等他们回来。
“监控拿到了吗?”方野询问。
陶月月扬了下手上的u盘,“附近几个路口的监控都在这儿,估计三四部电影的长度吧!”
“尸体已经送去解剖了,王冰,回去查一下那个报警人的电话号码,说不定是个目击证人呢,另外监控……”
“我来看吧!”陶月月主动请缨,“晚上一边喝酒一边看监控。”
“不会觉得诡异吗?”王冰吐槽。
陶月月做个要踢他的动作,“你这个槽点还真是刁钻啊,我有那么胆小吗?”
方野说:“明天早上可以稍微晚点来,我一早去见张家人,跟他们说一声。”张家人如果听说张振雷被害,肯定要原地爆炸,方野自己把这头疼的差事揽了。
“送我们回家!”陶月月说。
三人上了方野的车,王冰叫方野把车开到某小区,下车之后冲他们招招手就进去了,陶月月机智地说:“把车停到旁边,关了灯。”
“嗯?”方野一脸不解,但还是照做了。
“瞧那小子!”陶月月指着外面。
王冰走进小区又出来,沿着马路一直往前走,方野发动汽车远远跟着,发现王冰穿过一条街,走进龙英华府小区,这一片住的都是精英阶层,像医生、律师、企业家之类的。
陶月月心中的猜测落实了,笑道:“平时蔫了巴唧,原来是个有钱人家的少爷。”
“你对同事的身世很感兴趣嘛!”
“我对人感兴趣,所以才当警察,如果当不了警察,可能会选择心理医生这个职业……王冰的档案上没写他家庭情况吗?”
“我一直没看过他的档案,你可以问马叔。”
隔日一早,陶月月来到指挥中心,王冰吃着煎饼,正专心致志地打游戏,陶月月发现屋里有什么不一样了,原来王冰用的电脑从笔记本变成了台式机,还多了一部投影仪。
“这是什么!?”
“笔记本不好用,反正要在这里长期工作,我把家里的台式机抱来了,投影仪是我以前买的,搁家里也是吃灰……对了,笔记本我收进柜子里了,你随时可以拿出来用。”
“你真有心啊,话说你一大早就打游戏?”
“呃……以前我有个同事,我俩都喜欢打游戏,他是一大早来了先玩一会再工作,我喜欢工作做完了再打游戏,结果我们领导总是下午跑来查岗,每次都看到同事在认真工作,而我在那打游戏,不知道挨了多少次骂。打那以后我就学乖了,摸鱼要趁早。”
“哈哈,你能学点好的吗?”
陶月月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掏出手机看,王冰试图讨好,说:“你要不要拿投影仪看会电影?”
陶月月头也不抬地说:“不看,一点气氛也没有,你还是专心地摸鱼吧!”
王冰欲言又止,埋头接着打游戏,十点左右,方野来了,说:“张家人差点没把我撕了,老太太当场晕倒,唉,可恨之人也有可怜之处啊!”
王冰熟练地alt+f4关了游戏,打开准备好的几个网页,说:“难怪今天早上他们的微博没动静了。”
注意到他这个小动作的陶月月窃笑了一下。
方野坐在沙发上,掏出烟,想想还是没点,“说一下各自的发现。”
王冰说:“报警的号码早就停了,细查发现那是十多年前五柳路附近一个电话亭的号码,当时立交桥还没有建呢!”
“电话亭?”方野扬起一根眉毛,“好古老的名词啊!”
“是啊,电话亭自然是早就不存在了,我在想该不会是用伪基站弄出来的假号码吧!”
“看来报警人不想让我们知道他是谁。”
“会是凶手身边的人吗?”陶月月推测。
王冰说:“就一个号码,只能查到这么多。哦对了,昨天月月叫我查洪律师的底子,他是09年开始当律师的,16年开始专门接手性侵案的辩护委托,当时他还是替别人打工,原来的老板有一整个律师团队,他是带领整个团队的二把手,17年的那个案子这个团队大获全胜,洪律师也声名远播,他趁机挖走了整个团队,另起炉灶。”
“17年的哪个案子?”方野问。
“就是叫小夏的女生被性侵,后来被舆论逼到自陕缟掀烫旄堑厝在骂洪律师和他所在的事务所,结果他反而在业界收获了口碑,不断接到这类委托。”
“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陶月月感慨。
“小夏案开庭了吗?”方野更关心这个。
“请稍等一下。”王冰在键盘上噼里啪啦地打起字,他推推眼镜,看着屏幕说,“奇怪,居然是正常开庭,原告鞠小夏也出席了,她没死啊?”
“自杀未遂。”陶月月断定。
“庭审记录网上有当时的录像,要看吗?”
“放!”方野才注意到投影仪的存在,“这是谁买的?”
“我从家里带来的!”王冰举手。
陶月月大笑,“方队长到底有多迟钝。”
王冰用投影仪播放庭审记录,一名律师操着带广东口音的普通话,侃侃而谈,称小夏对其上司有过明确的暗示行为,因此上司不构成性侵。
被告席上的胖男人得意洋洋,不停点头,原告席上的小夏却低着头咬着嘴唇,陷入痛苦之中。
性侵起诉,本身就是把自己最不愿面对的事情拿出来曝光,需要付出巨大的勇气和牺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