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树上的“尸体”睁开眼,对狂吠不止的狗说:“别叫了,求你了!”
“你……是人啊?”王冰错愕地问。
“废话,不是人还能是什么?”对方回答。
由于山顶太黑,两人完全没注意到旁边还有一个男人,他开口的时候把两人吓了一跳,“不好意思,我们在工作呢,是不是让你们误会成什么了?”
那人正是之前在山道上遇见的登山客大叔,脖子上还挂着一台单反相机。
“请解释一下!”陶月月说。
大叔从背心口袋里掏出名片,准备递,狗又疯狂地叫起来,充满敌意,大叔苦笑,“能不能管一下它,太凶了这狗。”
“过来,狗东西!”
陶月月把狗的项圈拽住,接过名片瞅了一眼,大叔说:“我俩是搞自媒体的,主要业务是追踪国内的大案要案,这次来是为了搜集‘凭栏客’的情报,警方也没公开照片,所以我们趁天黑上来拍几张还原现场的照片。”
“原来如此……”陶月月瞅了一眼树上的人,他已经把绳子松开了,衣服上的“血”大概是红颜料,老实说他和陈大福还真有几分相似。
“可这是两年前的案子呀?”王冰说。
“哎哟,这叫作未雨绸缪,警方不是没抓住‘凭栏客’吗?他迟早还会作案,按我的推测就在明年六、七月,到时候我们的内容一发,抢占热点,立马能成为爆款。”
原来是预备下一次的案件,陶月月心想,这算不算吃人血馒头?
她问:“你对‘凭栏客’很了解?”
“别告诉我你们几个警察是来查他的!”
“我们就是来查他的。”
大叔一脸震惊,兴奋地说:“真是天公凑巧,想不到在这里遇到专案组,我有个提议,大家交换情报怎么样?”
王冰和陶月月交换了一下视线,王冰小声说:“这得回去和方哥商量一下。”
陶月月却爽快地答应了,“如果你们有有价值的线索,分享一点情报也是可以的。”
“太好了,走走,美女,请你喝一杯!”大叔乐得两眼眯成一道缝。
一同下山的时候,那条狗跑在前面,王冰说:“这狗厉害啊,大老远发现了有‘可疑人员’在山上活动。”
“也算是意外收获。”陶月月说。
狗蹿到前面去了,山道上站着一个人,这次狗没有叫,而是发出讨好的呜呜声,任凭那人抚摸,等二人走近一看,来的人果然是方野。
回到民宿,大家相互作了自我介绍,拍照的大叔名叫田西,胖助手叫何东,方野拿着名片审视,说:“‘午夜惊魂’,这就是你们搞的自媒体?”
“是啊,我们有公众号、微博、短视频帐号,工作室十来个人,都是做这个主题的,目前在国内很有影响力……怎么就你们三个,白天见到的美女呢?”田西说。
“她是法医,案子的事情我们几个聊就行了。”
“哇,法医!可不可以请她出来聊聊?”
“先说说你们掌握的情报吧!”陶月月说。
“唉,你们警方真是不坦诚,好吧,我们先说!”
“凭栏客”这个专题他们已经做了几期内容,在各大论坛都引起热烈讨论,田西眉飞色舞地说了半天,三人却无动于衷,方野说:“这些内容都是警方公开的呀!”
“不止这些!”田西高深莫测地说,“根据犯罪学家恩里科·菲利的观点,我认为‘凭栏客’幼年受过创伤,他在寻求一种自我认同,你们看他留下的尸体都是张开双手,这像什么呀?像不像拥抱!因此我推测‘凭栏客’生于单亲家庭,他缺乏来自父母一方的关爱。”
“这是你给他作的画像?”
“犯罪心理画像!”田西点头。
陶月月说:“不好意思,你这些情报根本没有价值,都是新闻上能看到的内容,还是算了吧!”
说着,三人准备回房,田西追过来,说:“哎哎,我们民间人士搜集这些内容也不容易呀,我都说了这么多,你们象征性地给点情报嘛,哪怕给几张现场照片也是好的。”
方野站在楼梯上说:“你们怎么写是你们的自由,但案件侦破之前,我们掌握的情报不能随便公开,抱歉!”
田西一脸失望,在后面大声抱怨:“就凭你们几个,真能把案子破了吗?还藏着掖着,搞得跟真的一样!”
来到二楼,方野责备道:“就不该答应这种情报交换的,太不靠谱。”
陶月月耸肩,“我以为他们手上真有料呢!原来都是人云亦云。”
“下次记得说一声!另外,谢谢你们帮我找狗啊,明天请你们吃饭。”方野领着狗走到自己的房间前面,回头说:“明天早上十点,我们出发去萍乡。”
隔日一早,四人在饭厅里吃早餐,由于出发时间尚早,四人一边吃东西一边闲聊。
吴倩凑过来问:“月月,你昨晚急匆匆地去哪了?”
陶月月把昨晚的事情简要说了一遍,吴倩笑道:“原来是那两个记者呀,之前他们还找过我,说想了解案情。”
“千万别把你知道的东西告诉他们,毕竟涉及到个人隐私,我怕他们添油加醋地瞎说。”陶月月说,“昨晚我看了一下他们的文章,都是些悬疑猎奇的东西,水平不怎么高。”
“放心吧,我口风很严的。”吴倩说,“你们今天要走了吗?”
“是的,去下一个地方。”
“都没好好玩就要走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