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倩给他们端来一些茶点,说:“我请你们的。”
“让你请我们?不用啦,这点消费我们还是承受得起的。”陶月月准备掏钱包。
“别别别。”吴倩按住她的手,“在山上挺无聊的,你们能来我很高兴,月月,晚上陪我喝酒好吗?”
“好吧!”陶月月收起钱包,打开背包,取出两包礼品装的蟹壳黄,“给你的礼物,这是给你姐姐的。”
“哇,谢谢,你们去桑海了?”
“去办了一个案子。”
“顺利吗?”
陶月月点头,“不但解决了,我们还得到了一些新的线索,所以我们才会回到这里。”
“哇,当警察真有意思,全国各地地跑,一定能见识到许多有趣的事物。”吴倩一脸羡慕,“对了,我在网上倾听别人烦恼的时候,认识一个女孩子,她男朋友对她不太好。”
“比如呢?”
“她和我打过电话,一直哭个不停,说他男朋友不重视她,还打她,她觉得这段感情非常痛苦,可是又不想轻易认输……你们可不可以去帮她呀?”
“这个嘛,我们管不了,你建议她报警吧!找当地派出所。”
“我不是没说,可我觉得她就跟我以前一样,执迷不悟,好像越陷越深的感觉。”说着,吴倩水汪汪的眼睛里满是悲戚。
“我可以看看聊天记录吗?”王冰问。
“可以!”吴倩翻开手机递过来。
陶月月和婴宁也凑过来看,那女孩发来的消息,字里行间都透着痛苦,可她又很矛盾,明明恋情如此痛苦,却又反复强调她不会放弃,她多么爱他。
婴宁忍不住捂住嘴,王冰说:“她被洗脑了。”
“洗脑!?”
“我觉得,她陷入了一种错误的认知模式,自己只要做得足够好就可以挽回男友的心,可是这个男友明显就是个渣男……”
“我也觉得是渣男!”吴倩赞同地点头,她在三人对面坐下来了,“而且也说了,她始终不相信。”
“是自欺欺人吧?”婴宁说。
“自欺欺人,就是我说的错误认知模式,问题是她怎么会形成这样一种认知,从她反映的男友叫她做这做那来看,我觉得是精神控制。”
“有这种可能!”王冰点头,“再这样下去很危险啊!”
“是啊,她还自残呢!说什么痛苦可以让她清醒。”吴倩蹙眉道。
“我回头给你一个邮件吧,以前我办一个案件的时候,系统学习过那些玩艺。”
“谢谢啊!”吴倩拿着托盘走了。
陶月月用一种好奇的眼神看着王冰,王冰说:“看我干嘛?”
“系统学习过?那你还一直单身?”
“学归学,那些东西我觉得拿来用就有点不道德了,这就叫作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比如塑造人设这一环,把自己包装成海归精英、霸道总裁、柔情浪子,这不是技不技巧的问题,根本就是诈骗。”
“你可以扮个富二代嘛!”
“我是普通人呀,怎么装富二代,我家真的特别普通!”
王冰越强调陶月月越觉得好笑,其实方野早查过王冰的家世,父亲是检察官,母亲创办律师事务所,标准的富二代,但他自己还不知道大家都知道他是富二代的事情。
也许他隐藏这些,是不希望自己笼罩在父母的光环之下吧!
“怎样洗脑呀?”婴宁好奇地问。
“其实洗脑很简单啊,就是给你规定一种新的角色,洗脑的人会用各种手段把你关在这个角色里面,久而久之,你的身心都会蜷缩在这个角色里面。我举个最简单的例子——传销,被骗进的人一开始都是抗拒的,传销分子让你每天唱歌、听课、学习,规定严格的作息时间,为了不关禁闭不挨饿你的身体会先假装服从,久而久之连内心也服从了,甚至变成传销分子的帮凶,深信做这个真的能发财。”
“当你长期做一件事,就会相信它的合理性,毁天灭地的魔王都有自己的一套理由!”陶月月说。
“那我怎么确定我们当法医、当警察不是被洗脑了?呃,这不算冒犯吧?”婴宁问。
“区别的标准是你有没有选择的自由,我现在是警察,但我马上可以辞职,明天去当清洁工,把你洗脑的人不会让你有这样的选择权,你只能是这一种角色。”
“原来如此!”婴宁以拳砸掌,“王哥哥的解释真是浅显易懂呀!”
三人闲坐到傍晚,方野才带着狗来,坐下来饮了杯茶说:“那具遗体掉在山崖中间了,搜救队也没办法,杨队长在联系市里看能不能调个直升飞机过来。”
婴宁惊讶地说:“直升飞机,明天我可以去看吗?”
“没啥好看的,下次我们去坐直升飞机。”方野笑道。
陶月月记得不久之前,方野对婴宁是连理都不理的,看来他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那层冰壳正在慢慢融化,替闺蜜感到开心的同时,她的潜意识里传来一阵刺痛感。
“难怪当时孙培尧和女老板说警察都是蠢货,他在得意忘形,自己刚刚杀了一个人,却逃过了惩罚。”陶月月说。
“当时居然没发现一个大活人失踪?”王冰说,“可能是‘凭栏客’的第一宗案子太震撼,大家都过于注意,结果灯下黑。”
方野翻阅自己的记事本,“这个苏哲居然还在咱们的嫌疑人名单上,如果不是孙培尧自己供出来,我们估计又要花很多时间做无用功。”
陶月月说:“我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