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之后他们的所作所为其实都是他舅舅在信中指点的。只是那日的械斗混乱确是出乎他们意料之外,也是搞得他们有些措手不及,吃了大亏。
出事之后,舅舅更是日日安排人前来探望他兄弟二人,自然每次传递的信件中除了担忧关怀之外,则是在帮忙安排他们接下来的行动。
说完这些,王夏还是强调道“我等如此做只是为了争取平民学徒在商学堂合理的地位,并没有其他任何不可告人的目的。”
麦高追问道“出事那日,你可预先知道武训导有事不在,可有和你舅舅提过?”
王夏疑惑地摇了摇头,不过好似突然想起些什么,略带犹豫地道“出事当日的晚上,我舅舅就安排人来探望我了,说是听说商学堂出了事,不放心我,便让人过来看看。”
麦高忙问“那是什么时辰的事。”
王夏略想了想道“我记不大清了,好像是戌时前后,那时训导他们已经回来了。”
麦高和武训导对视一眼,又问道“你舅舅应当还在漠北停留吧,若是他回了西夏,定是无法与你这般频繁地通信。”
王夏点了点头道“是,他一直在望北镇上,说是有事要在此停留一段时间。”
麦高闻言便道“把他在望北镇的住址告诉我们。”
王夏面带犹豫之色,麦高见他到了此时还有所保留,忍不住怒斥道“我敢保证那人绝不是你的舅舅,而是西夏细作,你此番是被人利用了,难道你非要得个通敌卖国的罪名才甘心吗。”
王夏终是抵不过麦高重重施压,还是将地址交了出来,之后便让人将他带了下去,暂时看管起来。
而堂内众人包括武训导在内都用着一种诡异的眼神看着麦高,武训导感叹道“你小子这一张利嘴,真是能把死人说活,用些之前连蒙带猜都不确定的推断,竟然三言两语地就给那小崽子糊弄住了,你这脑袋瓜子是怎么长的。”
麦高略显窘迫地摸了摸鼻子,呐呐地道“嘿嘿,运气,运气好罢了。”
麦高复又正了正神色,和武训导商量起此事“师父,如此看来,当日策划械斗应是另有其人,而这西夏细作恐怕是顺势而为。而他在望北镇上的址也极有可能只是个幌子,我觉得还是要先行将这一片监视起来,暗暗观察一番才好,而后要么让王夏再往这个地址写一封信,或是等送信之人过来,安排人手尾随着过去,此时最忌走漏风声,最好能细作一网打尽,勿留后患。”
武训导也深以为然,于是二人便分头行动,武训导去安排人手,麦高则是去找李山长,因着李家大老爷和四老爷都在漠北身居要职,此事牵扯到别国细作作乱,还需知会一声才好。
待将得到的所有消息都一一讲述清楚,李山长听罢忍不住神色颓然,长叹了一声。麦高心中明白,他叹息的正是,因着商学堂内的对立和分化原本就存在,各方一直内斗不休,如此才会被人抓住机会兴风作浪。而且在此事最开始时便是因着各自的私欲,小动作不断,才导致本该很容易解决的事,却闹到此等田地,甚至差点危及商学堂的根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