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源一出房门,等候了许久的牛二虎就上前道:“公子,之前那个捣乱的丁修居然去摘星楼纵火,差点就将皇上御赐的牌匾点着了!”
“他人呢?你刚才不是都搞定了吗?”
“人现在在老秦他们手里,在摘星楼里面压着呢!”
“很好,带我去!”
陆源面带寒霜龙行虎步,有些迫不及待见到那位醉汉了。
虽然这一次和鱼枝儿达成“共识”,但陆源可是处在弱势一方,所以很多时候并不能容他多拒绝。
谈了那么长时间心里其实很是窝火,却硬是摆着笑脸面对鱼枝儿。
现如今居然有人大胆到去烧皇帝御赐的东西,当着所有人的面打皇帝的脸吗?
左右几步路的事情,陆源很快就来到摘星楼。
摘星楼内此时被人围了个水泄不通,上次和陆源有过一面之缘的捕头白展站在维持秩序,同时也阻止丁修被人带走。
丁修在人群中央倒是最安逸,睡得跟个死猪一样个,怎么吵都没醒。
“陆公子来了,快让一下!”
好事群众见状连忙分开一条路让陆源过去。
陆源过去之后先和自己人示意,而后对白展拱手:“大人辛苦了!”
白展这一次的态度比上次要恭敬不少,连忙回礼道:“不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这人纵火,大人想要怎么处理他?”
不等陆源说话,一直守在丁修身边的中年美妇便红着眼睛道:“我儿子只是喝醉了,久闻路大善人名声,想必不会跟一个醉鬼一般见识!”
她旁边站着面色阴沉的中年人,正是丁修父亲丁十三!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丁十三没有为儿子求情,反倒是呵斥妻子道:“住口,今日让他醉成这样丑态毕露都是你惯出来的结果,做错了事情就要任罚。”
说完丁十三不理会妻子,面带惭愧看向陆源道:“犬子醉酒险些将这摘星楼点燃,我愿赔偿黄金百两,不知可否!”
妻子哭声更加凄厉:“老爷,你做生意亏空,哪里还拿得出那么多钱?”
“住口,我便是买了宅子也要做出补偿,人无信不立,我日后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丁十三说道。
旁边人看着顿感丁十三为人品质优异,连连赞叹。
“不过是烧了一点东西而已,却有气量拿出百两黄金赔偿,真是大气,换做我我肯定给不出来。”
“丁老爷教子有道啊,日后定能东山再起,他若是再做生意,我愿意投钱进去。”
还有人生出恻隐之心,冲陆源喊道:“哎,丁老爷已经够可怜的了,陆大善人你就放过他们吧!”
一瞬间,民心都到了丁十三那边。
陆源见状有些生气,现在搞得好像是自己在仗势欺人一般。
转头怒视刚才那个“求宽恕”的人:“我从未听说过有人替比自己富有的人可怜的可怜虫,你家中资产几何?丁老爷能拿得出百两黄金,你家中恐怕就连十两都拿不出来吧?”
那人被噎得面色涨红,冷声道:“原来陆大善人是这么个善人,我算是见识过了!”
陆源毫不畏惧,看着怒视自己的大众道:“你们这些看热闹的,成了人家的出头鸟还觉得自己挺光荣,做得事情挺有意义的是不是?”
“我跟你们说,狗屁!”
“我才来还什么都没说,这边就又是哭又是求放过,还自己说要拿出百两黄金赔偿我,且不说我同不同意这样解决,就算是我同意了,这也是他许诺给我,我应得的!”
有人不爽喊道:“百两黄金你还嫌不够?你真是贪婪!”
陆源翻了一下白眼,冲那个方向道:“你怕是傻子吧?我什么时候说我要更多的钱才会放他走的?我只是想要搞明白事情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那人喊道:“还能怎么发生的?人家儿子喝醉了到你店里面放了一把火,就这么简单!”
“好一个就这么简单,捕头请把那个人也拿下,我怀疑他在混淆视听!”
陆源指着那人不客气得说道,那孙子在人群中叫得最欢,说不定就有问题。
“我告诉你们我为什么要把这丁修留在这里,因为他是拿着火折子带着易燃物来我这张皇上御赐牌匾下面放火的!”
“那么问题来了,换做是你们想要放火,是去柴房容易还是正门招牌下面容易?”
“他不是喝醉了吗?”又有杠精在人群里说道。
这一次学聪明了,说完装作没事人,陆源都没有发现他是谁。
“很好,那你告诉我,一个喝醉了的人是从哪儿搞到火折子和易燃物的?他分明就是故意来纵火,而且决意要烧毁御赐牌匾,好让我被皇帝问罪!”
“而现在,需要搞清楚得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一个喝醉了的人是如何做到这些事情的,一定是有人在教他做事!”
陆源语气笃定,而且料定那人就在人群中间。
若是对方不是傻子的话,就要在这丁修酒醒后指认指使者之前,杀人灭口。
丁修是喝醉了没错,但还未到醉到不省人事的地步,不然也不可能有接下来的放火,而是直接倒在地上呼呼大睡了。
所以,对方还势必是丁修的熟人,且又与陆源有仇怨在身!
一念至此,陆源问丁十三道:“你儿子和姚德家中人认识吗?”
“并没有,他家大儿子才十岁,怎么可能玩到一块去?”丁十三矢口否认道。
“那就悬了。”
陆源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