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源一时没有回答,倒是早熟的江无月一双大眼睛在两人之间滴溜溜得转悠,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嘴角挂着一丝笑意。
“我那徒儿是我派人把她抓回去的,我不想她被蛊虫束缚,只有你跟着去了碧月坞,方能将蛊虫四个月一次的限制解除!”
红霜说完又看向江清等人道:“至于你家人的安危,就交给我负责了。”
“若如此,那一切就拜托你了!”
……
陆源在船上嘱咐些许,从红霜手中拿了一张简易地图便出发了。
又花了十来天,才算是到达了目的地叙州。
叙州地处蜀中,著名的蜀道便坐落期间,都说蜀道难蜀道难,难于上青天,只有当陆源亲自来到蜀道的时候,才发现这里描绘的蜀道要远比诗词和图片里面还有夸张。
前世蜀道虽难,但从照片上来看却是很安全的,岩壁上都用现代科技打上了牢固的锁链,脚上的木板都稳当得很。
游客在走的时候都有安全绳,万一被山风吹袭,也绝对不会被吹落山崖,最是安全不过。
但陆源此时眼前的蜀道,高高的岩壁上错落这稀松的木板,有几块木板被风吹得摇摇晃晃,似乎下一秒就会被吹下山崖。
再往石壁上看,哪里有手绳可以凭依?
陆源有些恐高,饶是又内力在身若是摔下去又怎么可能活下去?想都不想冲刚花了二两银子请来的向导黑子摇头道:“还有没有其他路了?这路我走不了!”
没错,陆源就是怂了,他不愿拿小命开玩笑。
黑子也没有嘲笑陆源,憨厚得挠了挠脑袋道:“这样的话,就只能从水路走了,不过这里水流湍急,很少有人愿意撑篙,能不能找到船家得看运气。”
“那就拜托老哥了,找到之后我再给你一两!”陆源客气道。
没办法,自己现在不想绕个十来天的路,就只能走这条道了。
好在水流是从这边往下流的,如若不然就是水路都无法通行,最后只能选择蜀道。
所谓“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其中水流速度可见一斑。
两人又原路返回,才刚到山脚便看到远方有一道小船,为首撑篙老叟看得不清楚,倒是歌声先飘过来。
“太阳那个出来呀咦哟,照呀那个照苗乡,
吊脚那个楼前呀哈咦哟,青山那个伴绿水。”
向导笑了,指着船家道:“大人您运气真不错,若是愿意出钱的话,这老叔应该不会拒绝你。”
陆源也很满意,这老叟那么大年纪了依然过来撑船,虽然此时水流不急,但能活到如今,也能看得出他是有能耐的。
若是没能耐,撑不了那么些年的船。
走得近了,陆源还能看到船上的鱼鹰,有一只见到了鱼,一个猛子扎进水中,等在浮出水面的时候,嘴里已经多了一条手掌长的鱼。
“老叔,我这里有位客人要去碧月坞,您能不能载他一程?”黑子扯着嗓子从老叟喊道。
老叟挥了挥手,慢悠悠的撑篙靠近岸边。
靠得近了,陆源这才发现船尾还有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之前被船舱挡住,正在煮着一锅鱼汤。
老叟上下打量了一下陆源,问道:“你是那边来的后生?来碧月坞要干什么?”
陆源笑应:“老人家,我是要去找一个人,有一个人在那里等我。”
“什么人?”
“她叫鱼枝儿!”
老叟惊讶道:“什么?你就是那个被种了情蛊的后生?”
“额,您知道?”
老叟从船头拿出一个拴着绳子的木棍,跳到岸上之后找了个地方插进去,又狠狠踹上两脚之后才回首打量了一会陆源:“哟,长得倒是俊俏,是个爷们,你以后叫我老柴就好。”
老柴说完继续道:“你知不知道情蛊在外面苗疆都是很珍贵的东西?关键不在这里,而是在鱼枝儿的身份,她可是圣姑的徒弟哩!”
“圣姑?莫非您老说得是红霜?”陆源若有所思道。
“对,就是她!”
“您老说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陆源急忙问道。
老叟慢悠悠得从腰间拿出一杆烟枪,有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布袋,小心翼翼得从里面掏出一点烟丝塞进去。
等点燃抽了一口,方才开口。
“圣姑啊,自然是我们碧月坞的坞主,她的身份不仅如此,更是整个白庙的圣姑,所有八乡二十一坞三十二连环寨数她身份最高贵,这里距离碧月坞足有二百里,我这小船回去也得花上个三五日。”
“这和鱼枝儿有什么关系。”陆源问道。
老柴又抽了一口烟,等吸进肺里吐出来才悠然开口:“当然有关系,有人服她就有人不服,圣姑虽然武力超凡但终究是一个女人,便有了种情蛊破身之后便重新选举圣主的规矩。”
“这不,圣姑虽然没有破身,但她却将她的弟子送回来,并声称如果谁能够按照规矩拦住你,下一次的赶水场就会亲自出现!”
“看来,你就是圣姑说得那个小伙子了?”
“卧槽,居然是红霜把自己徒弟带回来的?”陆源一副吃了米田共的表情,却又立即压下,连忙请教道:“敢问什么是赶水场?有什么规矩?”
不知道何时来到船头打量自己的姑娘脆声道:“赶水场是我们这里一年两度的盛会,四月二十八一场,十月二十五有一场,也是……”
“也是我们苗家男女赶场相亲的日子!”老柴笑眯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