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州城,西城门。
应彦羡看着麾下都所众人,他道:“今日,不杀退西夏兵,我等皆无活路。”
“本想等以后有时间带着你们去看一看汴梁风华,也让你们知道你们杀敌到底护佑了怎样的一片净地。”
“可惜,今日,我们注定要在定州城流血,直至死亡。”
“我应彦羡,一介书生,能够与众兄弟一块赴死,甚好。”
“黄泉路上,一块再聚首,斩阎罗。”
孔四海难抑制心中起伏杀意,举刀高喊:“黄泉路上再聚首,斩阎罗。”
“黄泉路上再聚首,斩阎罗。”
“黄泉路上再聚首,斩阎罗。”
……
决死战意升天而起,令人心颤。
吱吱。
定州城,西城门,大开。
城外的西夏军心生欢喜,以为攻杀进城中的西夏兵已经占领了城门,特意迎他们进去。
可惜,出现在他们眼眸中的却是上百宋军悍不畏死的杀了出来,冲向他们。
身在远处的李旦看着杀出的宋军惊讶道:“这股宋军莫不是疯掉了,只凭借百十人就敢杀进我数千军中?”
这无异于是羊入虎口,有来无回。
大概,只有疯子才会这样做吧。
北面城墙上的定州军指挥使赵明也是看到了这一幕,他知道,今日北、西两城墙成了西夏军的力攻方向,北面有他的亲军守着尚可,可西城墙……
“彦羡呀,一定要杀退西夏军。”赵明呢喃道。
应彦羡第一个冲杀出定州城,身后跟着有赴死之心的都所众人。
西夏兵迎面冲杀而来,应彦羡高呼:“掷枪。”
呼呼呼。
跟在应彦羡后面的宋军用力掷出手中长枪,犹如索命神器般落进杀来的西夏兵中。
噗噗,噗噗。
只是一个照面,百十杆长枪顶在地上,与此同时还有数十惨呼无气的西夏兵。
这一幕瞬间震慑住了冲来的西夏兵,甚至有西夏兵停住脚步,不敢上前。
他们本以为这些宋军是一群待宰的羔羊,可谁知,是一群索命鬼,只是一个照面就带走了如此多西夏军的命。
大意了。
应彦羡可不会给他们反应时间,下一刻就带着麾下宋兵杀进西夏兵阵中,然后左劈右砍。
孔四海在应彦羡一侧,两人凭借大力率着都所众士兵冲杀在西夏兵中,一时间竟无人可挡。
百十号宋军杀的数千西夏军狼狈后退。
李旦脸色难看,对着身边一众将领问:“谁敢去替本将取来宋军将领脑袋?”
“我来。”
自然有人想要立功进官加爵,搏一搏之心还是大有人在。
等这骑马将领杀出,有西夏将领扼腕叹息自己晚了一步,有西夏将领坐等看着好戏。
能够敢如此杀出来的宋军,哪里会是等闲之辈,倒不如先看看情况再说。
“杀。”
应彦羡满目皆是血红色,他只顾前杀,不管身后。
同时,这也是他来到大宋第一次遇到这般生死之际,几乎有死无生。
哒哒,哒哒。
有马蹄声传来,距离应彦羡愈发的靠近,应彦羡模糊中见到西夏军中有一骑朝着自己杀来。
“都头。”
孔四海见状大喊。
应彦羡的刀锋抹过眼前这名西夏兵的脖颈,不去看喷洒的血液,然后夺过这名西夏兵的长枪,朝着杀来的那名骑兵投掷过去。
马背上的西夏将领自然见到袭来的长枪,他后仰躲避,应彦羡投掷的长枪落空。
可是,当这名西夏将领刚刚起身的时候,应彦羡即已杀到,他高举长刀,竭力一跳,竟直接将这名西夏将领的脑袋削掉,骨碌碌滚落在地,瞪着一双大眼睛,仿似在惊疑,又仿似在惊恐,
诡异的是,这西夏将领断掉了的脖颈却没有喷洒出血液。
嘭。
当应彦羡落地的时候,那个西夏将领的脑袋也滚落于地,转了几圈停下。
滋。
这个时候马背上断颈的西夏将领体内的血液才喷涌而出,犹如一道诱人的喷泉。
应彦羡站起身,犹如一尊杀魔,西夏兵无一人敢杀至近前。
“恶魔,他是恶魔。”
“这是阎王派来索命的,快逃啊。”
“疯子,这人是个疯子。”
……
西夏兵被应彦羡这种狠厉吓退,孔四海才有间隙冲杀到应彦羡身旁。
“都头,你没事吧?”
应彦羡摇头,指着李旦那里,说:“随某杀了这敌将。”
孔四海喊道:“兄弟们,杀敌将。”
一时间,应彦羡率领的百十号都所士兵杀退数千西夏兵,然后径直杀向西夏军统兵大将李旦这里。
李旦率着督战队想要阻止溃逃的西夏兵,可是,杀了几十个脑袋根本没有人理会。
或许,他们宁愿死在自己人手中,也不愿被应彦羡这尊恶魔砍掉脑袋。
有人向李旦进言,“将军,事已不可为,兵败如山倒,快逃吧。”
李旦不甘心,他们,本来该胜的。
“快快护着将军逃命。”
李旦面有不甘的调转马头,准备逃命。
应彦羡已杀至距李旦二十步距离,他岂会让这西夏将军逃掉。
应彦羡举起长刀,瞄着这名西夏大将就甩了过去。
孔四海有样学样,也将自己手中的长刀狠狠地甩了过去。
于是,百十柄刀和枪纷纷落在准备逃亡的李旦处,那里几乎成了一个兵器的墓地。
应彦羡大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