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绝境之下,总是会本能地想要抓住任何求生的机会。
常秀云现在的状态就是这样,对她来说,已经被命运推到了悬崖,只要再往后退一步,必将粉身碎骨。
她害怕哪一天自己丈夫就撑不住了,那样她这个家也就全完了。
想到了陈青云,想起他曾经帮过丈夫,既然上一次可以,那这一次说不定也可以。
“琳琳,你那个同学他现在在哪啊?”
“这我不清楚,在省城吧,也不知道回来了没有。”谢琳见母亲这一副溺水者抓住了救生圈的表情,内心深处竟然有一些说不出来的抵触,上次她们家已经靠着陈青云的帮助度过了难关,而且还过上了不错的生活,这个时候再来找陈青云求助,让一向高傲的她觉得非常难受。
常秀云急切的说道:“你能联系得上他吗,要不你去找找他,就说我们家现在遇到了点困难,看他能不能帮帮忙。”
谢琳不悦道:“妈,那是一点困难吗,那是几十万啊。”
“那怎么办?”
“我不想把青云拉下水。”
“什么叫拉他下水,只是看他能不能帮帮忙。”
“我要是去求他,以他的性格一定会帮。”
谢琳深知陈青云对自己的事情不会袖手旁观,这也正是她感觉为难的地方,她本就是那种心气高傲的人,上一次靠陈青云的帮助在省城买了房子,现在又要靠他来帮自己家里走出困境,这下就欠了陈青云很大的人情,关键她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还得上这个情。
常秀云喜道:“那好啊,能帮是最好了。”
谢琳忽然怔怔地看着母亲,说道:“你想过吗,那是几十万的债,还有两百多个工人要安置,连政府都棘手的事情,让他来怎么处理?这不是把他也拉下泥坑吗?”
常秀云被问得面红耳赤,但眼下她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
看着母亲暗暗垂首,谢琳心里又感觉到过意不去,家里都已经到这个地步了,如果自己再不做点什么,这个家马上就会分崩离析。
“我试着去联系一下他吧。”
谢琳一直就是如此,面冷心善,虽然对母亲这个时候想起陈青云来有些生气,但眼下她也明白这是现在唯一的办法。
常秀云激动得连连点头,忙道:“琳琳,你别生气,妈也是没办法了,只要能帮你爸度过这个坎,以后妈在家里什么都听你的。”
……
常阳市。
沈玉萍前来参加卫生系统的会议。
作为县人民医院的副院长,平时这些什么开会的事情,多数都是她来参加的。
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事情,主要是传达一下上头的精神,然后强调一下年底了,下面各单位一些要注意的事项。
开完会,从会场出来。
今天外面街道上的风很冷冽,沈玉萍虽然穿着厚厚的大衣,依然禁不住这冻人的冷风,即使脖子上裹着围巾,一样感觉冷风飕飕地往衣服里灌。
市里的城建比县城要好很多,那时候县城还没有公共汽车,市里却已经有了,只不过比不了省城那么发达。
除了公共汽车,市里的道路也比县里也更加四通八达,两旁的楼房也比县城的平均高度要高,反正常阳市在整个南湘省也算是排在前头的。
因为经常要来市里开会,常阳市的发展沈玉萍是看在眼里的,对比起自己工作的桃田县,她很清晰明了的感觉得出来,还是市里发展得更快。有时候她不禁会想,要不给女儿在市里买套房子,反正市里比县城要好,以后就住在这儿也不差,而且房子给她买在这里,好歹算是有了一个她自己的小窝。
“沈院长。”
身后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沈玉萍回头看了过去,是这次和他一起开会的同僚,这个男人是市里另外一个县的医院领导,名字叫张山,五十多岁的人了,顶上的头发没剩下几根,戴着一副金丝眼镜,两个腮帮都是肥肉,整个脸像是一个葫芦。
在张山的身边,还有几个和他一起的老男人,这帮人说说笑笑,往沈玉萍这边走过来。
这些人都是市里下面各个医院的院长领导之流,今天过来也都是来开会的。一帮老男人到了一起,开完会之后自然是要聚聚餐喝喝酒,增进一下感情。
这帮老男人们此刻正是准备一起去吃饭喝酒,没想到在会场外碰到了沈玉萍。
说实在的,像沈玉萍这样的女人,四十出头的年纪,平时保养得很好,皮肤很白很嫩,看起来也就跟三十五六的差不多,再加上她身材匀称,该丰满的地方丰满,该纤细的地方纤细,身上有那种成熟的女人才独有的韵致。像这样的女人简直就是那些老男人们的大杀器,这帮老男人在会场上的时候就一直在时不时地偷瞄她,只苦于没有机会过来和她搭讪,就算做不了什么,哪怕是说说话,这帮老男人也觉得兴奋。
“张院长。”
沈玉萍虽然看起来不近人情,拒人于千里之外,但实际上人情世故这些还是懂的,她虽然对面前的张山没什么好感,但别人都主动打招呼了,表面的客套还是要有的,大家都是卫生系统的人,平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真得罪了人也不好。
“一个人啊?”
张山的目光落到沈玉萍的胸前,即便穿着厚厚的大衣,似乎那地方隆起的曲线一样在宣示沈玉萍风韵雅致的身材。
沈玉萍看到了张山眼睛里那一抹带着色意的目光,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