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走过来,双手插在裤兜,一如火车站周围常见的那些黑车司机一样,上来就问黎明要不要车。
“不要。”
黎明一心只想着赶紧进站,不愿多理会这个黑车司机。
“我这个便宜,到哪里去,上车就走。”
然而这黑车司机却一点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反倒走得越来越近。
黎明预感到一丝不对劲,看了这司机一眼,从这个人的眼睛里分明看到一股狠劲,吓得黎明转身就要往候车厅跑过去,却不料被他一把抓住。
“救……”
呼救声还没喊出口,那男人从裤兜里拿出一个手帕,捂住了黎明的口鼻。
黎明触不及防,猛地吸了一口气,顿时觉得被呛得头晕眼花,片刻便感到四肢无力,脑袋里面一片混浊,随即昏迷过去。
男人手里的手帕沾了乙醚,在弄晕了黎明之后赶紧将他扶住。
此时旁边一辆面包车开了过来,配合着男人将黎明弄上了车,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面包车开走了,而在刚才的地方,只有一张崭新的火车票掉在地上,很快就被雨水泡湿。
……
不知道过了多久,等到黎明醒来,只觉得脑袋又晕又痛。
睁开眼睛一看,自己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面,倒是没有被绑住手脚,只是躺在床上,在床边还有个人坐在椅子上,那人穿着一件黑色的风衣,脸上戴着一副墨镜,看不太清他的长相,但从这人散发出来的气场能够感觉得到是个狠人。
“你要干什么?”
黎明奋力地想要从床上挣扎起来,然而发现自己还是浑身无力,手脚使不上劲。
男人冷冷道:“把东西交出来。”
“什么东西,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还给我揣着明白装糊涂是吧!”
风衣男子一把揪住黎明的衣领,把他半个人提拎了起来。
黎明惶恐地看着他,只是不管怎么看,都看不到他墨镜下面的那双眼睛。
“我是真不知道。”
风衣男子盯着黎明,说道:“你从孙玉庭的办公室里拿走了什么,这么快就忘了吗?”
黎明被戳中死穴,一时间哑口无言。
“咱俩做个交易怎么样?”黑衣男子冷笑道。
“什,什么交易。”
“把你手里的东西交出来,我放你一马。”
黎明心里痛声大骂,他妈的,老子都落到你们手里了,就算东西交出来,你们怎么可能放了老子?现在拖着不给你们还有所忌惮,说不定不会下杀手,一旦东西给了你们,那老子也只有被杀人灭口的命运了。
不管这男人说什么,黎明都打定了主意,老子就是一句话都不会说,有本事你们就宰了我。
见黎明油盐不进,风衣男子也有些动怒,一把捏住黎明的腮帮子,威胁道:“不说是吧,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你乖乖的说出来。”只见他另外一只手掏出了一把小刀,刀尖抵到了黎明的眼睛下方。
“你,你要干什么!”黎明脸色大变,额头上冷汗涔涔。
“我说过,我多的是方法让你说。”风衣男子嘴角挂起轻蔑的冷笑,“那就先挑了你一只眼睛。”
黎明是一口凉气从脚底板直接窜到了天灵盖,这要是一刀下去自己不得疼死。
就在这个时候,又有人走近了屋子,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男人走进来,对这个风衣男子说道:“有电话。”
风衣男子撇了一眼躺在床上的黎明,说道:“算你走运,一会儿再来收拾你。”
眨眼间,房间里就剩下黎明一个人。
对面也不担心他能跑了,因为这个时候他身体还非常虚弱,而且房间里没有窗户,唯一的一个铁门也被锁了起来。
待在这密闭的屋子里,根本不知道外面的情况。
等到铁门第二次被打开的时候,是刚才那个传信的男人走了进来。
这个男人看起来没有那种咄咄逼人的杀气,年纪在三十岁出头,一张标准的方正国字脸,穿着一件黑色的皮夹克,他的手里来端着一个盒饭,来到黎明跟前,说道:“吃点东西吧。”
黎明正好饿了,从床上坐起来,警惕地看了这个男人一眼。
“放心,没毒。”
男人说了一句,然后搬来椅子在床边坐下。
黎明开始吃着饭,一边问道:“你们为什么抓我?”
男人说道:“咱们也就别装了,为什么抓你,你我都心知肚明。”
黎明被说得有些下不来台,只好硬着头皮问道:“是孙玉庭的意思?”
“不是你姐夫还能有谁,我们和你无冤无仇,吃饱了撑的抓你。”
“他真的要杀了我?”
“别那么想,毕竟是你姐夫,刚才外面那个人要摘你眼睛的时候是他打电话过来,让咱们不要为难你,把东西交出来,你还是他小舅子,不会有事的。”
“他真这么说?”
“你也知道,那些东西对他来说相当重要,只要你交出来,他肯定会既往不咎的。”
黎明险些就要被说动了,可是他还是觉得孙玉庭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过他,那个杯子上面记载的可都是孙玉庭犯罪的铁证,而且是能够判死刑的罪证,就算黎明把本子交还回去,可他已经看到了上面的内容,像孙玉庭这种为了自己连合作伙伴都能谋杀的人,要杀他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但当着这个人的面,黎明还是得表现出心态松动的样子,紧张地问:“我要是把本子交给你们,真的能放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