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半年的等待,终于在这一刻达到了目标。
陈青云的心情有着一种难以言说的美妙,那种感觉就像是第一次掌握了自己的命运一样,因为是重生回到九零年代,所以对未来将要发生的大事件了如指掌,也正是靠着这种先知先觉,让陈青云做到了上辈子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钟美玲给商行的同事放了几天假,这几天出货把大家都累坏了,给大家放假当做是补偿。
至于之前钟美玲对同事们的承诺也一一兑现,不光请大家去下馆子,还给每个同事都发了奖金。
在钟美玲和同事们一起庆祝狂欢的时候,陈青云没有去凑这个热闹,他本就是商行幕后的老板,平时也不参与到商行的运营和管理当中,那些商行的职工们也都只是把他当成钟美玲的弟弟,没有人会想到他才是商行真正的所有者。
反正喝酒庆祝这种事情陈青云是不喜欢去的,能够一个人静静在这个时候也是一件难得的好事。
对钟美玲来说,这次稻谷生意已经是彻底结束了,而对陈青云来说还只是告一段落,在这一切真正结束之前,他还不会彻底的放松下来。
至于怎样才是真正的结束,那就是一切尘埃落定。
……
从美玲商行手里买走了剩下的五百吨稻谷,赵跃进此时是春风得意,在他看来用不了多久,手里的这批稻谷就能被碾成大米,然后销售到那些米商的手里。
虽然这次进货花费不小,可只要一想到大米卖出去之后的收益,就让人莫名的兴奋。
按照现在这个疯涨的米价,这批货就是赚它个四五十万也不是问题。
自打这些稻谷被拉到了跃进大米厂之后,米厂的碾米机未曾停歇,所有的米厂工人分成三拨,日夜不休地开始碾米。
赵跃进这边也在积极地找着下家,希望能尽快把手里的大米卖出去。
那些生意场上的老朋友也都很给面子,纷纷答应赵跃进,还没等他的米从大米厂出来,这些米商们就已经提前订好了自己的那一份。
毕竟现在米生意是最赚钱的生意,就和股票大牛市来的时候那些疯狂的股民一样,现在的这些商人也都一个比一个疯狂,大家都想要在这场米生意中狠狠赚他一笔。
哪怕有人明知道这米价的泡沫早晚会破裂,但依旧无法劝住自己,还是怀着赌徒的心理参与了进来,因为在这场击鼓传花的游戏中大家都觉得自己不会是最后的那个倒霉蛋。
一切进行得都很顺利。
稻谷拉到跃进大米厂的第三天。
赵跃进依旧是笑容满面,每天勤勤恳恳地来到米厂监督碾米出货的情况。
由于他亲自督促,工人们也不敢懈怠,今天早上就已经有第一车大米出货了。
此时的赵跃进就像是一个国王,趾高气昂地巡视着自己的领地。
然而天不遂人愿,市场上的风云突然变幻,就在上午的时候跃进大米厂还顺利地出了辆车货,可到了下午那些之前谈好的米商们纷纷选择违约。
有的人是甘愿赔偿违约款,有的人之前就是口头协议,这会儿不承认起来更是没有一点办法。
本来坐在办公室里的赵跃进还在想着今天晚上要把妻子和儿子叫上,一起去县城最好的饭店好好庆祝,庆祝他借着米价的东风又大赚特赚了一笔。
可这天变化得太快,甚至让他没有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
听着收音机里的市场消息:国家市场部门开始出手调控民生物资,大力打击囤货居奇,炒作稻谷、大豆、麦麸等大宗农产品的行为,坚决将物价调控到正常水平。
听完这条消息,赵跃进愣在了那里,他的手上还握着一瓶刚刚打开的高档白酒,这可是他珍藏了多年的一瓶好酒,平时逢年过节都没舍得喝,只有今天这个日子他才想要拿出来尝上一口。
只是现在他已经没有了一点再品尝美酒的念头,转而开始深深的担忧,这批货要是烂在自己手里,那等待他的将是倾家荡产。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还在办公室发呆的赵跃进怎么都想不到这才一会儿的功夫,外面的世界就已经变天。
第一个冲进他办公室的是跟在他身边多年的财务。
财务火急火燎地跑进来,告诉他出大事了,今天上午的时候稻谷的价格还达到了有史以来最高的一块八,然而下午的时候价格直接跳水急降,从一块八跌到了一块二,而且跌势汹汹,看样子今天的谷价是奔着破一块去了。
谷价下跌最直接的就是带着米价一起跌,而米价大跌影响的就是大米厂的生意。
那些之前和大米厂谈好的米商们集体玩起了退货。
“厂长,咱们的货卖不出去了。”
财务战战兢兢地站在赵跃进面前,这样的场面他没见过,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展到哪一步。
“之前那些和咱们订了货的米商呢?”
“他们有的直接拒收,有的撕毁了合约,还有的直接玩消失。”
赵跃进把那瓶酒重重地拍在桌上,拳头攒紧,手背上青筋暴起,“降价呢,把价格往下再压压,再和他们谈谈。”只要赵跃进脑袋还清醒,就应该知道接下来米价下跌是大势所趋,国家都已经进场调控了,没有人还能逆势而为,现在他想的是赶紧把手里的货低价卖出去,能卖多少是多少,怎么样也得割肉止损。
“咱们再怎么降也赶不上现在外面谷价下跌的速度,现在已经没有人敢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