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袁鹿出门晚了几分钟,一路上就火急火燎。
下地铁,到大厦要过一个红绿灯,她一路跑。
进了大厦,还有两分钟,眼看着电梯门要关上,她以最快的速度百米冲刺过去,横冲直撞,直接用身子去挡。
这是很危险的动作。
电梯门夹了她一下,重新打开。
这一下,还挺疼。
但不管怎么样,开了就行。
她深吸一口气,回头,看到电梯里的人。
江韧和颜嫚,两人都着正装,看起来是在这里上班。
袁鹿与两人对视一眼,若无其事的挪步进去,摁下了楼层。
她是十层,对方是十五层。
她低头看了看时间,应该来得及。
江韧一只手抵在扶手上,余光淡淡扫了袁鹿一眼,静默一秒后,说:“你继续说。”
颜嫚顿了顿,目光从袁鹿身上收回,却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只是看向江韧。
他仿佛没什么反应,照旧懒洋洋的倚在电梯壁上,嘴里咀嚼着口香糖。
静默几秒,江韧垂眸,对上她的目光,“说啊。”
颜嫚说:“汪总那边没接我电话,据说他们今天就要签约了。”
“那就算了。”
“不能算,挖掘新客户之前,汪总是我们丢不得的客户。一旦丢了,咱们的资金就周转不过来了。”
“不然呢?你还生抢么。”
“总有法子的。”
袁鹿半点不想听他们这些工作的事儿,可偏生,这电梯的运行速度没有以前那么快,老觉得数字跳动的很慢,慢的她有点暴躁。
总算,这一路往上没有受到什么阻碍,电梯在十楼停下。
袁鹿挂上工作证,快速跑出去。
江韧抬眼,在电梯门关上前,看了一眼公司门面。
这家广告公司,总部在北城,这是海市的分公司。
实力不小。
颜嫚;“你在想什么呢?”
江韧收回视线,“什么?”
“没什么。”
回到公司,他们开了个早会,今年公司扩大,招了不少优秀人才回来。
会议上,江韧做了职位调动,让颜嫚一心一意打理财务方面的问题,助理这一块提了个新人。
刚毕业出来的一个小姑娘。
“你交接一下。”
他开完会就回了办公室,颜嫚没有听他的,直接跟着他进了办公室,“什么意思?”
“公司要继续发展,就必须要分工明确,之前是没办法,你身兼数职,现在宽松一点下来,就各司其职。这样效率更高。”
“你是不是忘了,财务部年前你就招了一个会计师回来,我已经交接的差不多了,你现在告诉我让我去财务?江韧你要架空我?”
江韧在大班椅上坐下来,笑说:“我拿公司钱都要问你签字,我怎么架空你?公司还不稳定,我不至于在这个时候跟你分家,你突然之间发什么毛病。”
颜嫚抿了下唇,与他对视片刻,有些质问的话,差一点要脱口而出,但最终还是吞回了肚子里,泄气一般,说:“没什么,可能是因为汪总的事儿,压力大的缘故,老是胡思乱想。你要咖啡么?”
他没答。
“刚才那个,是袁鹿吧?”
江韧翻开文件,平平淡淡的应了一声,没什么情绪起伏。
颜嫚继续道:“真想不到,她也在这里上班,还真是巧了。”
江韧看着自己的文件,没理会她的话。
颜嫚一个人也说不下去,去茶水间给他泡了杯咖啡。
晚上,江韧在公司加班到八点多。
其他人都走了,他最后一个离开。
手机震动两下,他看了眼,是一条微信。
【今晚来么?】
他没回,将手机揣进口袋。
出了大厦,他注意到自己车边站着个人,身影眼熟。他没有立刻走过去,片刻后,一辆车子在她面前停下来,很快她就上车,车子没入车流。
……
袁鹿碰上了个比较难弄的客户,方案一改再改,怎么都不满意。
她心里也窝着火,大有破罐子破摔,不想伺候的心思。
可时间紧迫,她想晾着人家,人家每天十来个电话的催促,上午一个方案,下午一个方案,晚上还得一个方案。
她加班加的晕头转向,绞尽脑汁,仍被嫌弃。
更重要的是,她最近老觉得有人跟着自己,这种感觉是从遇见江韧那天开始。
她怀疑是自己犯病,可这繁忙的工作,弄得她抽不出时间去凯文那边看看。
这晚,她睡前吃药,许是事情太多,她一边打电话,一边拿药,谁知道拿错了。
药吞下去,等醒过来的时候,人到医院里了。
吃了过量安眠药,人睡死过去,客户找她人找不到,电话打到程江笠那里。他打了数十个电话没人接,就在郑德军那里问了地址,找了过来。
幸好剂量不算大,没有什么性命危险。
袁鹿迷迷瞪瞪,睁开眼,听到有人在说话,程江笠站在窗边打电话,似是在交代什么。
袁鹿揉了揉昏沉沉的脑袋,撑起身子,“怎么回事儿?”
程江笠闻声,结束了电话。
“袁姐。”
“我怎么在医院了?”她坐起来,胃有些不舒服。
程江笠给她倒了杯温水,说:“你药吃多了。”
“嗯?”
袁鹿喝了口水,回忆了一下昨天晚上睡前的事儿,她的药都放在一块,要不然就是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