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不想说。
但江韧并不放过她,抓着她手腕的手很紧,似是要捏碎她的骨头。
她有点受不住,眉头紧紧皱起来,“放手。”
“肯说话了?”
“我不知道你想让我说什么,现在的你,有什么话是能够听进去的?我脸上这个伤是怎么来的,还需要我亲自说么?”
“你的意思是景菲弄的?”
袁鹿摇头,笑了笑,“不是,不是她弄的,是她朋友来找我麻烦,我姐为了维护我,跟她大打出手,两个人打架的时候,我上去劝,不小心被抓到的。你以为我会说是她弄的?”
“我真要跟你告状,也不是现在。如果不是今天来,我根本就不会说。我反倒是没有想到,她会倒打一耙,我更没想到,你会相信,相信我会找人去打她,我要是那么有能耐,你现在就得跪在我面前求我!”
江韧:“你没能耐?你现在有的是能耐,身后有的是人罩着你。沈蕴庭不就是你的裙下奴?你那表姐刚不是给我放话了?我刚才还觉得可能我错怪了你,现在我倒是怀疑,这脸上的伤,是不是你自己的手笔,是知道我要来兴师问罪,故意想装可怜。”
袁鹿紧紧抿着唇,嘴里全是酸涩的滋味。
她哼笑了声,什么也没说,转身就要走。
江韧:“去找沈蕴庭吧?你确实有这资本让我跪下来求你,女人总比男人容易,更何况你功夫了得。”
袁鹿的脚步一下子收住。
可真是句句诛心。
她深吸一口气,本想就这么走掉,可终究是忍不了。忍不了他这么羞辱她。
那一巴掌挥出去的时候,她已经被怒火烧红了眼,她压着嗓子说:“你说这些话有意思么?”
她这一巴掌铆足了劲,带着她的愤怒。
脸颊火辣辣的,江韧用舌头顶了下腮帮,摸了摸下巴,目光凉凉的盯着她。
这时,外头停下一辆车,沈蕴庭从车上下来。
他眯了眯眼,哼笑,“巧了,你的恩客来了。”
“江韧!”
江韧冷冷瞥了她一眼,什么都没有再说,从她身侧走了过去。
袁鹿转过身,正好就看到了朝着她过来的沈蕴庭。
江韧没看他,径自朝着自己车子的方向走去。
沈蕴庭走到袁鹿身边,顺着她的目光看了看。
这会,江韧已经走到车边,拉开门,坐进去前,回头朝着他们看了看。
沈蕴庭双手背在身后,背脊挺了几分,露出浅浅笑意。
袁鹿这会在气头上,看到他回头,几乎没有多想,一把抓住了沈蕴庭的手臂,“走。”
坐上沈蕴庭的车,袁鹿扯了一下口罩,直接盖住了整张脸。
车内安静,能听到她乱掉的呼吸声。沈蕴庭坐在旁边,拍了拍驾驶位,示意司机下车。
他从后面拿了纸巾盒,放到她手里,不多问,也不多言。
她努力忍着,左手用力捏着右手手腕,许是太过用力,血液不流畅,整个手慢慢变红发紫。
沈蕴庭无声抓住她的手,一点点掰开她的手指,而后搓了搓她的手。
袁鹿这会沉静在自己的痛苦中,已经没有其余心思去管其他,她的怒火慢慢转变成无尽的悲痛,难受的什么都不想做,就只想一个人待着,什么都提不起劲头来做。
沈蕴庭看她慢慢平静下来,便拿掉了罩在脸上的口罩,看到她脸颊上的抓痕时,面色沉了沉,“怎么弄的?”
袁鹿挥开他的手,揉了揉发涨的脑袋,想要下车。
沈蕴庭把人摁住,“你要去哪儿,我送你过去。”
她不说话,也没再动。
手机震动,她看了看,是陈萌发过来的微信,【到哪儿了?】
她这才稍稍打起来精神,回道:【你先找个地方坐会,我过来还要些时候。】
回复完,她抽了纸里拿出个小镜子,看了一下自己的样子,眼睛肿肿的,她理了理头发。重新戴上口罩后,看向沈蕴庭,说:“不好意思,我刚才气昏了头,利用了你一下。我还有事儿,先走了。”
“没关系,你愿意利用我也不算什么坏事儿。我接下去正好空,你要去哪儿,我送你过去。”
“不用了,我想自己去。”她推开车门,“再见。”
沈蕴庭微笑,没有应声。
袁鹿关上车门,江韧早就开车走了。
她朝着地铁站走。
司机瞧着她走远了点,才上车。
“沈总。”
沈蕴庭摸了摸腕表,“你身上有零钱么?”
“有。”
“给我。”
司机直接把钱包递过去,沈蕴庭打开,将里面的零钞都拿了,“自己记着,报到财务那边。”
他说完,就跟着下车,朝着袁鹿的方向跟着过去。
这一路,沈蕴庭就只是不远不近的跟着。
这边到机场,只要转三趟车就行,路线还算简单。
期间,袁鹿几次把口罩罩住脸,估计是情绪控制不住,就只能这么挡着。
抵达机场站,这一趟车人很多,袁鹿站了一路,快到的时候,大部分人都往门口移动,袁鹿没动,抓着扶手,却还是免不了被挤。她心思涣散,注意力不集中,就像一滩烂泥,若是倒下了,估计就起不来了。
在她被挤得不行的时候,沈蕴庭走过去,站在她的后侧,帮她辟出一点点空间。
好一会,她才反应过来,回过头,就看到他。他正帮个老伯伯拿东